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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熊貓一樣的張大人,不用說,自然就是原先的漢中城城守張保了。
其實早在昨日,蕭寒就聽老馮說起過:在他離開的這幾年時間裡,漢中官場已經起了大變化。
原先的漢中刺史元大可已經因為政績突出,升遷至了外地,聽說已經成了一地州牧,前途似錦。
而原本的城守張保,雖然性子疲懶了一些,但也跟著官升一級,正式坐上了刺史的位置。
當然,老馮有一點沒說,在這漢中官員中升遷速度最快的,還是他自己!
短短的幾年的功夫,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縣令,竟然一躍成了漢中城守!
如此快的升遷速度,弄得不少人都在背地裡紛紛議論:這老小子是不是家裡祖墳冒了青煙?不!青煙都不行!必須是冒了狼煙才行!只有冒了狼煙,才能幾年時間,連升四級,成為一地城守!
對於這些背後的議論,老馮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對此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從不做任何解釋。
笑話!祖墳才多大,就算讓它往死里冒煙,又能冒多少?趕得上這萬畝良田燃燒秸稈時,冒起的沖天煙塵?
老馮現在是看清楚了,自己這官,只跟蕭寒帶來的稻子,水利有關係!
只要他在這裡,能安穩的將稻子種好,每年都源源不斷的為長安,荊州,巴州提供糧食,到還老至仕的時候,未免不能混上一個五品官的待遇!
心有感慨的老馮偷偷溜走,蕭寒房中,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
「咳咳,老張你不是在外面巡查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被熊貓張保幽怨的目光盯的有些渾身不自在,蕭寒最終還是訕訕的輕咳一聲,假裝整理衣服開口問道。
至於稱呼,他跟張保多年前就已經相熟,根本不必弄的多麼客氣,太客氣的話,自己跟張保都不會舒服。
「侯爺……」
果然,聽到蕭寒依舊稱呼他為老張,張保歡喜的大嘴一咧,也顧不上眼睛火辣辣的疼了,嘿嘿笑道:「俺昨夜接到老馮的消息說您來了,激動的覺都沒睡就趕了回來!一路上差點沒被淋死……
還有您說您要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俺好帶著全城百姓一起出城迎你!您和孫道長在咱這漢中,絕對就是活神仙!要是知道您來了,城裡百姓不得樂瘋?」
「別!千萬別!」
張保激動的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沒成想,蕭寒卻面色發苦,輕輕搖頭道:「我這次出來是有事要辦,根本不好隨便透露身份,要不是遇到了老馮,我連你們兩個都不會見,只來這裡看看就走。」
「哦,知道,這個俺知道!微服私訪嘛!」
很明顯,張保已經從老馮那裡聽說了些什麼,此刻也不意外,更不多問!只是眼神灼灼的看著蕭寒:「侯爺,您好不容易來一次,一定要在漢中多待幾天,讓俺們好儘儘地主之誼!」
「這個…」
蕭寒猶豫了一下,看著張保熊貓般閃著真誠的眼神,他很想立刻點頭答應在此多留一段時間。
畢竟過了漢中,就要去蜀中,而蜀中……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玉壘高無極。銅梁不可攀。雙流逆巇道。九坂澀陽關。
高岷長有雪,陰棧屢經燒。輪摧九折路。騎阻七星橋。蜀道難如此。功名詎可要
這一篇篇詩文,無一不在說蜀道之艱難!
哪怕蕭寒兩輩子都沒去過蜀中,也足以想像到接下來的路程會有多麼困難!那麼難的路程,哪有在漢中這裡休憩一下來的舒服?
「少爺,任大哥問你何時啟程?」
眼看,蕭寒就要點頭答應!可是門口,愣子瓮聲瓮氣的聲音也恰巧傳來,瞬間將他的一切幻想都擊成粉碎。
自己是想偷懶,可任青這王八蛋一定不會同意!想著這混蛋拖著自己,強行上路的畫面,蕭寒只得悲憤往外吼道:「急什麼急!剛從秦嶺出來,不得好好休整一天?告訴老任,明天再走!」
「啊?哦!」
門口,愣子落荒而逃的聲音傳來,聽的張保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