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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才是春末初夏,但關中的天氣已然是炎熱的厲害。
再加上土地里的麥子剛被收割,只留下光禿禿的黃土被太陽炙烤著,隔著遠遠看去,地氣升騰,照的就連空氣都在翻滾扭曲!
看到這幅場景,不禁讓人聯想到:地下是不是藏著什麼巨大怪物,正在不斷的朝外吞吐著氣息,等有一日氣息吞吐完畢,它就會衝破桎梏,降臨人間!
田野空曠無比,這就顯的那條從長安通往三原縣的水泥大路尤為醒目。
筆直且光亮的大路橫在田野中間,就仿佛一條鎮壓怪物的巨劍,直直的延伸到目不可及的遠處。
「噠噠噠……」
這日,熱烈的陽光下,幾騎快馬踏在這柄巨劍上,正向著三原縣疾馳而去!
被快馬掀起的旋風吹在路兩邊的垂柳上,引得垂柳也一起揮動枝條,仿佛在歡迎歸來的人們。
不用問,這時候縱馬奔馳的,除了征戰歸來的蕭寒,再沒有別人!
啥?在外面等三天?還要齋戒沐浴?潛心禱告?
蕭寒真心覺得趙麗蓉奶奶那句話,就很能表現他的心情:我齋你奶`奶的腿!
回家,這就回家!誰敢阻攔,就打斷誰的腿!
當然,這時候也沒有誰會去阻攔紅了眼的蕭寒。
就連批假的李靖,也只是輕嘆一口氣,就在他那張狗屁不通的傷病請假條上,用了大將軍的印信。
——————
「喂,侯爺!慢…點!」
劉智胖胖的身子騎馬很不方便,當然不是他不方便,而是馬不方便……
還不等跑出二十里,快被活生生壓成駱駝的戰馬,就已經跟蕭寒他們落下一大截距離。
這不,眼看前面那幾個身影就要消失在視線中,急得劉智在後面放聲大叫!
「吁……」
前面,蕭寒聽到了背後的喊聲,不耐煩的拉住韁繩。
身下駿馬長嘶一聲,雙腿揚起,在半空中來回踢騰幾下,最後才以一個極其帥氣的姿勢停了下來。
這近一年的草原生活,數千里路的奔跑廝殺,早就讓騎術平平的蕭寒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騎士。
以往只能流著口水看別人做的動作,如今早已經做的司空見慣。
「劉胖子,我說你老跟著我幹嘛?不用回去復旨?」
好不容易等到氣喘吁吁的胖子追上來,蕭寒滿臉嫌棄的抖著韁繩,一邊催促著戰馬再次奔跑起來,一邊白著劉智問道。
剛剛就在李靖軍里,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熱情過頭的劉弘基,程咬金等人,沒想到剛跑出來,卻又被這個狗皮膏藥粘上,回趟家還帶個拖後腿的,真是叫人難受!
「嘿嘿,侯爺您忘了?」
趕上來的劉智一邊擦拭臉上流下的油汗,一邊瞪著那雙精明的小眼睛笑道:「剛剛在衙門裡,所有人都看到我是被你們抓走的!既然都被抓走了,我還用復什麼命?」
「等等……」
蕭寒聽到這裡,眉心一皺,不禁回頭看著劉智道:「什麼叫做被我們抓走的?這關我什麼事?我連城門都沒進!」
「咳咳,這當然關侯爺您的事了!」劉智瞪著蕭寒,一臉認真的道:「正是因為您回來了,所以我才被綁了過來!你敢說不關你事?再說現在,我不就是被你抓到了三原縣?甚至就連安排頡利這樣重要的工作,我都插不上手!」
「滾你大爺的!」蕭寒不等劉智說完,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現在正在騎馬奔馳中,估計他早就跳了起來,一腳把這個死胖子踹到路邊的柳樹茬子上了!
什麼叫做他不讓安排頡利?
明明是張寶相恐嚇劉智:說死胖子再敢靠近他的頡利,就打斷劉智的腿,還是第三根腿!
這才讓劉智悻悻的退走,而後黏上自己。
否則,以胖子這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早就喜滋滋的把頡利牽回長安鴻臚寺,然後滿世界的大肆吹捧起來,哪裡記得他蕭寒是誰?
「哎,侯爺你要幹嘛,小心!別摔著……」
「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