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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侯!你這又是何必?」
剛離開紫色氈房不遠,神色複雜的唐儉立刻忍不住向蕭寒開口詢問。
他知道,如果蕭寒去求李世民,一定可以保下義成公主的性命!
但是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蕭寒看了眼唐儉,捂住額頭,無力的朝他擺了擺手:「哎,不用說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可憐人?!她是可憐人?」唐儉聽到蕭寒這麼形容義成公主,一雙眼睛都因為震驚而瞪的溜圓:「你可知道她慫恿頡利,殺了我們多少邊關將士!擄去我多少黎民百姓!」
唐儉怒了!連帶著聲音,都抬高了七八度!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還是他認識的蕭寒?還是那個為了幾個普通邊民,就不顧一切,悍然對突厥宣戰的熱血武侯?
在朔方,面對著最兇惡的突厥人,他尚敢拔刀出鞘!可到了這裡,見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反而選擇了沉默與饒恕?!
「噓,小點聲……」
面對著唐儉震驚與不可思議的目光,蕭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虧你還是鴻臚寺的,難道不知道一句名言?落後,就要挨打!你敢說,如果沒有義成公主,頡利就不會進攻我們?如果沒有義成公主,我們的邊關就固若金湯?
省省吧!真正的和平,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一件事就能左右的!它是靠著我們自己的強大,靠著將士的勇猛,靠著武器的精良才換回來的!而不是靠著一個女人,在權貴面前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話就能達成的!」
「可是!」唐儉被蕭寒說的有羞腦,正要咬牙反駁,卻有一次被蕭寒打斷。
「可是什麼?」蕭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接著說:「沒有什麼可是的!突厥人進犯邊關,我也生氣!但你要把責任全歸結到一個女人身上,我覺得那就有些太自欺欺人了!
你可以想想,一個公主,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主!當初為了籠絡草原蠻族,被迫在十幾歲的年紀,就嫁到了千里之外的突厥人當中!
而且夫死嫁子,子死嫁弟!被一家子四個突厥混蛋搶做了妻子,她到現在沒瘋掉,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算你們說她教唆頡利,想要進攻中原替父兄報仇,那看在她曾經與突厥和親,並且幾次替中原百姓解圍的功勞上,我們也該放過她,讓她安靜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寒的眼神突然一變,聲音也緊跟著就低了下來!尤其是最後幾個字,更是跟蚊子叫一樣,根本聽不清楚。
「安靜的怎麼?」唐儉還沒察覺出異樣,皺著眉頭剛想發問,卻猛然聽到身後有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
「說啊,繼續說啊!」
「李…李靖!」
毫無防備的唐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他猛然回頭望去,正看到黑暗中,一身戎裝的李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而且在他的手裡,還擎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劍!
「咳咳……」蕭寒盯著那把在夜色中,仍舊閃著寒光的寶劍,吞咽了一口吐沫,同時小心的往後一步問道:「大將軍,你啥時候來的!」
「從你說落後就要挨打的時候就來了!」李靖冷哼一聲,如刀子般般鋒利的眼神直接從蕭寒身上越過,然後定在了不遠處的那頂紫色帳篷上。
「那個妖女,就在裡面?!」盯著紫色帳篷,李靖一字一頓的問道。
蕭寒心中一沉,含糊答道:「妖女?什麼妖女?」
「哼哼,想糊弄老夫?」李靖瞪了一眼蕭寒,然後大步朝前走去:「別裝了,剛剛老夫聽的一清二楚!那個害我將士的妖女就在裡面!」
「妖女?餵?她怎麼就成了妖……」蕭寒見李靖殺氣騰騰的模樣有些急眼,當下也顧不得頭疼了,邁開步子就想追上去。
不過,還不等他跑出兩步,就被唐儉一把拽住:「別追了!你剛剛那些話跟我說說行,跟李靖說,不管用!」
「怎麼不管用?」蕭寒回頭望了一眼唐儉,心道: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義成公主跟李靖之間……
突然想起紅拂夜奔的典故,蕭寒心中立刻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