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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五皇子哥哥對你好不好?」唐瑒盯著地上那顆咬了一口的杏子看,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五皇子哥哥對啾啾很好。」傅啾啾道。
雖然這裡面有諸多算計,但是不得不說,他在自己跟前放下身段,並沒有擺皇子的架子。
對她傅啾啾是好的。
唐瑒勾唇,「我還以為你會說不好呢。」
「怎麼會?五皇子哥哥帶啾啾玩,給啾啾買好吃的,很疼啾啾。」
唐瑒笑了,可是眼底那抹陰鬱也越發明顯,「可是啾啾對我不好。」
傅啾啾心裡一震,他該不會是打算秋後算賬吧?
但是她面上仍舊笑嘻嘻的,「哪裡不好了?」
「你對老七可比對我好多了。」唐瑒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樣抱怨著。
傅啾啾哪怕是站在一個小孩子的角度也不想敷衍他,說都是一樣的話。
人有遠近親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唐瑒苦笑了下,似是很遺憾地惋惜著,「要是我也能早點認識啾啾就好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跟認識的時間長短沒有關係。
然而,帝王不只是對一個人好就行了,而是要對千萬的黎民百姓好,那才是真的好。
「啾啾,你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樣的嗎?」
傅啾啾搖頭,其實她想說的是,她一點都不關心。
但是看唐瑒的樣子似乎很有傾訴欲似的,她怕是攔不住。
唐瑒兀自開口,講述著年幼時母子在宮中的艱辛。
麗妃家境一般,不似唐羨的母親那般身後有權臣父兄依仗,又有承德帝的獨寵,他們母子無疑是在夾縫中生存。
秦秀坐在那裡,勾了勾唇,對於唐瑒的話有些譏諷。
而唐瑒也沒有錯過她這個表情。
「秦秀姑娘是否有話要說?」
秦秀點了點頭,「既然五皇子讓民女說,那民女就斗膽說一說了,我聽聞當今皇后是出了名的賢德,如今更是潛心禮佛為厲朝的百姓祈福,五皇子在宮中的日子雖然簡單,可應該還吃得飽,穿得暖吧。」
唐瑒眉目一凜,其實只是他小的時候母子兩個不受重視而已,生活上並沒有被苛待。
而且他大一些就好了,他事事要強,母親又幫他找了嚴頌這個靠山,境地也就不一樣了,之後的日子母子兩個在宮中就過得順風順水。
「五皇子,您見過屍橫遍野嗎?」
「您知道一覺醒來,前一晚還說著話的人第二天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的絕望嗎?」
「您知道米肉是什麼嗎?」
唐瑒錯愕地搖頭。
「米肉,就是人肉,饑荒的時候,易子而食,大家粉飾太平,或許也是怕小孩子聽得懂,便這樣叫了。」
他得苦,無非是權利和欲望,跟真正的疾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秦秀只是覺得他太矯情了。
傅啾啾知道秦秀每說一個字,都要回憶曾經顛沛流離的痛苦,而她也本應該是千嬌萬寵養在閨閣里的千金小姐。
唐瑒是震撼的,但是他卻無法共情。
他是皇子,天之驕子為什麼要去管這些?
他生來不凡,就應該被高高的仰望著,民間的小苦跟他的大苦怎麼能比?
「五皇子,民女去找哥哥了,就先告退了。」
唐瑒默許了。
只是,他看著秦秀的背影,回味著她剛剛說的話,猛地想起來,「啾啾,她姓秦?」
傅啾啾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什麼,「對,叫秦秀。」
「他還有個哥哥?」
這回,唐瑒不用傅啾啾回答,其實秦秀剛剛說過的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又不是七老八十,怎麼也不會剛說完就忘記。
「嗯,怎麼了,五皇子哥哥?」傅啾啾沒事兒人似的問道。
唐瑒眸子暗了又亮,神色也變得複雜而又糾結,「沒什麼,就是問問。」
「啾啾,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