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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余貝勒—阿巴泰的心情很複雜,可謂是既高興、又鬱悶。
高興的是,等待了這麼長時間,明軍終於出來了。
鬱悶的是,出來的不是明軍主力,而是一支不足百人的騎兵小隊,在兩軍陣前來回奔馳,還不時的射幾箭、放幾槍,吹一陣號角。
不過阿巴泰很快就釋然了。
盧象升不是無謀之輩,知道這一戰十分兇險,故而在出動主力人馬之前,先派出一支騎兵小隊試探虛實,這再正常不過了,如果自己是明軍統帥,同樣會這樣做的。
再說了,既然騎兵小隊出來了,主力人馬也就快了,耐心等待就是。
果不其然,騎兵小隊來回奔馳幾趟,試探一番之後,便退回大營中去了。
「咚……咚咚!」
半個時辰之後,隨著一陣戰鼓響,又有明軍沖了出來,這次不再是不足百人的騎兵小隊,而是一支超過百人的騎兵小隊,在兩軍陣前來回奔馳,還不時的射幾箭、放幾槍,而後又退了回去。
就這樣,明軍不斷派出騎兵小隊試探虛實,而後又退回去,循環往復……一直到了黎明時分,明軍主力還是沒有出來。
而數萬女真大軍列陣山腳下,整整一夜未眠,臉上全都出現了黑眼圈,精氣神所剩無幾。
阿巴泰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了,盧象升不是要進行夜戰,而是在用疲兵之計:不斷派出小隊騎兵,吸引自己一方的注意力,同時慢慢消耗自己一方的精力,待到精疲力盡之時,再出動主力人馬決戰。
真是好陰險的計策,自己如何應對呢?
有辦法:把兵馬一分為二,輪流休息就是了。
命令下達之後,一半女真兵留在原地,繼續監視明軍大營的動態,另一半女真兵回營休息去了。
「貝勒爺,您身上的傷勢未愈,還是回中軍帳休息一下吧!」
「好吧,你們時刻監視明軍的動靜,一有情況,立刻稟報!」
「喳!」
阿巴泰身上有傷,又連續一天一夜沒休息,身體真的有點撐不住了,於是在部下們的勸說下,回到了中軍大帳內,幾名戈什哈跑過來,幫著脫下沉重的甲冑。
而後隨軍郎中們上前,解開身上的紗布,用溫水清洗傷口,擦拭乾淨之後,正要重新上藥之時,大營外面突然傳來了喊殺聲,震耳欲聾。
緊接著,一名戈什哈狂奔了進來:「啟稟貝勒爺,明軍的大隊人馬出營了!」
「出來了……真是太好了,來人啊,速速擂鼓聚兵,隨本貝勒出營去,將明軍殺個片甲不留!」
「貝勒爺,您身上的傷口還未上藥包紮呢!」
「顧不了這麼多了,速速穿戴甲冑,備馬抬斧!」
阿巴泰不顧郎中們的勸說,強行穿上雙層重甲,提著宣花大斧,翻身上了捲毛烏騅馬,帶領集合好的人馬,浩浩蕩蕩的衝出大營。
而後定睛一看,根本沒有大隊的明軍人馬。
「該死的,何人謊報軍情?」
「啟稟貝勒爺,奴才們並未謊報軍情,明軍的大隊人馬剛才真的出來了,可是轉了一小圈,又退回去了!」
「退回去了,又在耍花招,呸!」
阿巴泰很鬱悶,又無可奈何,只好帶領人馬回營,回到中軍帳內繼續上藥,那知盔甲剛脫下一半,戈什哈又跑進來稟報:貝勒爺,明軍的大隊人馬又出來了,正搖旗吶喊的殺過來。
阿巴泰不敢怠慢,連忙重新穿好重甲,提斧上馬,帶著重新集合好的人馬出營,結果看到明軍又退回去了。
這樣的情況,一連發生了四次。
累的半死的阿巴泰明白過來
,不能再這樣被明軍牽著鼻子戲耍了,否則自己和部下們非被活活累死不可。
這一招疲兵之計,真是又狠又缺德啊!
盧象升素有君子之風,是想不出這種損主意的,肯定有人幫著出謀劃策,是誰呢?
十有八九是那個秦鋒,早就聽人說了,此人一肚子壞水,善用陰謀詭計,這次算是領教了,果然厲害!
更重要的是,明軍在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