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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收藏貴重古董為榮,只欣賞古董美感的古董愛好者?
王衛東還是第一次見到,抬起頭細細打量老先生。
他身上的灰色中山衣領和袖口都磨得泛白,手肘處補丁打滿了補丁,鼻樑上的那架黑框眼鏡斷了一根鏡腿,用白色膠帶纏繞。
身材消瘦,顴骨吐出,眼眶深陷,整個人散發著窮酸書生的氣質。
這年月的初中教員收入並不高,最多不過四十塊錢,就算是這樣,這位老先生每個月還要拿錢來信託商店購買古董。
雖然都是一些便夷古董,但是常年累月下來,也是一筆不少的開銷。
特別是他只是真正的欣賞古董,而購買古董。
王衛東對此深感欽佩。
這年月有無數的古董收藏家,他們打著欣賞古董的旗號,收購併收藏各種各樣價值高昂的古董,其實只不過是為了謀利罷了。
一尊千年前的名貴古董花瓶,跟一尊百年歷史的大通路貨,真的有什麼區別嗎?
王衛東伸出手:「你好,我叫劉洪昌。」
「劉洪昌....這個名字好像挺熟悉的。」老先生想了一下,也沒有想明白,連忙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王衛東的手:「陳宣明,紅星軋鋼廠初中的教員。」
紅星軋鋼廠初中....還真是夠巧的。
王衛東鬆開手,笑著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閻埠貴的老教員。」
「老閻啊,當然認識,我以前也是教學的,當年我們還搭了好幾年的班子。」陳宣明笑道:「閻埠貴是個好人,只不過有點算計罷了。」
因為有了共同認識的人,陳宣明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當年我們還都是年輕人,同時進到了學校里,在同一間辦公室里辦公。最開始的時候,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又搞不清楚,後來我總算是明白了,我放在抽屜里的那根鋼筆里,墨水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意識到這點後,我最開始並沒有想到是閻埠貴,因為這傢伙每總是跟我一起下班,同時離開辦公室。反而懷疑辦公室里的另外一個老教員。」
「只不過就是一點墨水罷了,我也並沒有在意。」
「但是,有一我在離開辦公室後,突然發現忘記了東西在辦公室里,所以半路又重新回到了辦公室里。」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陳宣明不愧是老教員,只不過正經的了一段話,就開始跟老教師一樣賣起了關子。
王衛東這會也很配合的道:「看到了閻埠貴?」
「沒錯!正是閻埠貴。」陳宣明讚賞的看看王衛東,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好的學生,大聲道:「閻埠貴躲在辦公室的角落裡,正在飛速的撰寫教案,我最開始還只是以為他只是忘記寫教案了,所以才會在下班後又回來。
可是到當閻埠貴看到我的時候,卻顯得格外的慌張,就像是一個偷東西被抓到的賊一樣。
那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閻埠貴手裡的鋼筆,正是我放在抽屜里的那一桿,再聯想到我鋼筆墨水會莫名其妙丟失的現象後,我頓時明白過來了,原來閻埠貴一直趁著下班後的空擋,用我的鋼筆來寫教案。」
到這裡,陳宣明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當時我覺得特別的可笑,閻埠貴這人也太可愛了,他明明可以將一整瓶墨水偷走,卻沒有那個膽量,為了占便宜卻寧願下班後躲在辦公室里里。」
「這倒是閻埠貴能做出來的事情,喜歡占便宜,卻沒有膽量,只能偷偷摸摸的。」王衛東讚嘆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隱約還有一陣喧囂聲。
「劉主任,你可不知道,那個青皮實在是太可惡了,進到我們信託商店裡,就大吵大鬧的,完全沒有把商店的秩序放在心上。」
「要是任由他這麼搞下去,以後咱們信託商店成什麼地方了?變成菜市場,變成雜貨鋪!」
「您身為街道辦的副主任,可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不管啊!」
劉主任點點頭道:「劉蘭山,你這次沒有忽悠我吧?」
劉主任本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