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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公良宇深知自己身份特殊,不比其他金丹修士,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故意晚了半個時辰,避開他人耳目。
沒想到還是被跟蹤了。
對方不再掩飾氣息,赫然是名元嬰祖師。
也只有元嬰,能跟在身後不知多久,自己毫無察覺。
公良宇大驚,哪還顧得上血芝草,匆忙便要召回元嬰符傀護體。
血芝草是幻象,元嬰跟在身後……
種種怪象,讓公良宇心中生出陣陣寒意,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很可能早就落進了陷阱裡面。
這時,那名元嬰已經毫不掩飾地沖了過來。
寶光耀眼,如一朵慶雲,懸浮在東陽伯頭頂。
金剛琢射出道道圓形漣漪,將血影彈開。
「東陽伯!」
公良宇瞳孔放大,失聲驚呼。
他腦海里瞬間閃過一些元嬰身影,有小寒域魔道,有天行盟,也有罪淵奸細,一時間根本沒想到東陽伯身上。
在鐵冠子師兄執掌上元清靜宮時,就已經和少華山結盟,並稱正道八宗。
兩大勢力的弟子們難免有些摩擦,但不影響大局。
直到鐵冠子在紫微宮隕落,公良宇繼任,雖然對東陽伯有幾分戒心,暫時也不想破壞這種關係。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東陽伯竟會對他下手!
公良宇可不會天真地以為,東陽伯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是巧合!
但他心中有太多疑惑了。
這時,東陽伯全力催動金剛琢,直衝而來。
他在血影群中橫衝直撞,金剛琢溢出道道琢影,任由那些血影如何衝擊都無法近身,反被彈飛,姿態比元嬰符傀瀟灑太多。
東陽伯也不惺惺作態,無視公良宇疑惑、驚怒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被公良宇召回護主的元嬰符傀,嘴裡連連讚嘆,「怪不得上元清靜宮長盛不衰,傳承不絕!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元嬰符傀,果然名不虛傳。得此傀儡,足以護佑道統長存。他日老夫到九泉之下,見到師父,也能有個交代了!」
聞聽此言,公良宇豁然頓悟,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這老匹夫的目標不是其他,竟是上元清靜宮鎮派至寶元嬰符傀福!
這讓公良宇心中更加驚駭。
他看到東陽伯,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老匹夫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消息,是來跟自己爭奪血芝草的。
東陽伯雖然自己用不上血芝草,但他弟子無數,可一個結嬰的都沒有,覬覦血芝草並不奇怪。
至於方才元嬰符傀抓到血芝草幻影,很可能是靈藥成熟後,天生的自保能力,本體或許就在不遠處。
天道貴生,世間奇花異草無數,擁有類似能力的不在少數。
世人對血芝草知之甚少,沒有記載也很正常。
是以公良宇雖然心驚,但自覺依靠元嬰符傀,加上師門傳承的種種保命手段,即便爭不過東陽伯,也有脫身的把握。
大不了回去後封山不出,走別旳路突破。
世道輪迴,總有能報仇的那一天。
東陽伯以大欺小,奪寶在先,在這種局勢下,難道還敢興兵打上上元清靜宮不成?
公良宇沒想到的是,東陽伯的目標並非血芝草,而是元嬰符傀,竟似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把元嬰符傀帶出來!
元嬰符傀在東陽伯這些人之間不是秘密,甚至有些傳聞是上元清靜宮故意散播,便是讓外面以為元嬰符傀無法離開山門,免得遭人覬覦。
豈不是說,從自己決定來血湖,每一步都是在東陽伯算計之中?
血芝草的消息……
元嬰符傀真正的隱患……
還有,自己身上有定靈珏,能抵擋符傀噬咬,御使元嬰符傀尋寶,東陽伯都一清二楚,方能設下此局。
公良宇頓時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他腦海里嗡嗡作響,一團亂麻。他開始懷疑自己,從接手上元清靜宮開始,究竟被東陽伯明里暗裡算計過多少次。
甚至,從更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