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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曆九年,李定國進攻廣東,欲與鄭國姓連成一片的大戰中,清軍一方就有李率泰的身影,而他也因為此戰建立的功勳,做到了滿清的閩浙總督。
新會一戰,高義歡知道一些,對此戰是相當的氣憤,所以能記下李率泰這個名字。
李率泰一家作為最早投降老奴的漢人,其實早就已經拋棄漢人這個身份,進行了胡化。這點從他老爹給幾個龜兒子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到李率泰著還算是個漢名,他幾個弟弟便都是滿名,叫啥「剛阿泰」、「哈什庫」、「巴顏」等等。
高義歡見劉黑子掄起刀來,準備一刀砍了李率泰,急忙叫住他,不然李率泰便也要被這個莽夫,砍成兩段。
「高兄弟要換什麼花樣?」劉黑子收了刀,不禁問道:「時間也不早了,我看直接弄死算了!」
高義歡卻沒回答他,轉身走到換上了清軍裝備的趙柱子旁,從他腰裡抽出一把韃子用的順刀,丟在王應真面前,「你納個投名狀吧!手狠一點,這樣我才放心。」
一名士卒上前給王應真鬆了綁,王應真手有些顫抖的拿著地上的順刀,李率泰頓時大聲怒罵。這時高義歡使了個眼色,劉黑子膽子也大,上前一手揪住李率泰腦後小辮,另一隻手頂住李率泰的後背,讓他的腦袋向後仰起,露出長長脖頸,然後獰笑道:「來,像殺雞兒一樣,先往脖子上抹一刀,給龜孫放放血。」
王應真這個時候已經沒別的選擇,不過八旗內部等級森嚴,李率泰積威已久,讓他對李率泰動手,他還是有些不敢。這時李率泰怒罵連連,周圍順軍也逼著他,他見劉黑子瞪著銅鈴大眼,王應真一咬牙,刀子終於在李率泰的喉嚨上劃開,滾燙的鮮血立時就滋了他一臉。
怒罵的李率泰,嘴裡頓時咕嚕咕嚕的冒著血沫,隨著鮮血的流失,身體逐漸軟了下來。
「好了,弄死吧!」高義歡見李率泰像家禽一樣被放血,隨即一揮手道:「給王應真一套甲,準備出發了。」
劉黑子提著李率泰的小辮兒,讓他的身體不至於軟下去,催促道:「老子手都酸了,快照著胸口來一刀!」
一臉鮮血的王應真愣神片刻,聽了催促臉上忽然猙獰起來,讓劉黑子心裡一緊以為這廝要拼命,不想他卻一下將順刀刺入了李率泰的胸口。
「腦袋割了給季縣令,咱們立刻出發!」高義歡大聲說了一句,便轉身去起他的黑馬。
季縣令和成武縣的鄉紳百姓,呆呆的看著這些人馬遠去,他們粗魯殘暴,殺人如麻,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卻能給人安全和信奈之感。
劉黑子將一個用布包裹的血淋淋的人頭塞在季國風手裡,「老季啊!這個假韃子叫李率泰,高兄弟說是個梅勒額真,我送你了!我現在去打真韃,你要是改變主意,記得我說的話啊~」
兩日後,暮色已近,天空中逐漸暗了下來,一隊二百多人的騎兵,押著千餘衣衫襤褸的男女,出現在南旺湖外的韃子營地外。
這時隨著夜幕降臨,在曠野上牧馬的韃子,已近紛紛返回營地,便讓高義歡很順利的接近韃子的營盤。
在靠近韃子營盤五里外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高義歡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和漫天星辰,信心便又足了一些。
「是額真回來了嗎?」黑暗的草叢中,忽然出現三個身影。
這或許就是韃子放在營地外的暗哨,可以看出來他們確實很鬆懈,居然直接站了出來,而且雖是問句,但其實心裡已經認為是李率泰回來了。
看來李率泰確實有些能力,估計是想著假投降,然後跟著高義歡來劫營,給營地外的暗哨一些暗示,讓他們去通知營里的韃子做好準備,到時候不僅他能乘亂脫險,反敗為勝都有可能。
高義歡給王應真使了個眼色,然後又看了趙柱子一眼。王應真喉結動了動,催馬出來,怒聲道:「怎麼不問夜號?」
清軍戰力強悍,除了士卒彪悍之外,主要還是軍法森嚴,現在清軍半年未遭受攻擊,士卒已經非常懈怠,但是駐營該如何,各種規矩卻依然沒人敢放水。
這些暗哨就是晚上出來睡覺,早上再回去,他們也得按著歸定出來。
三名清軍被他一吼,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