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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將要一統天下,眾將聽了高義歡的話卻有些急了。
高義歡微微笑道:「大家放心,朕心裡有數。」
說完,高義歡一揮手,「你們都退下吧!」然後問李來亨道:「來使是何人?」
李來哼一抱拳,「是南京內閣學士何騰蛟!」
「老何啊!」高義歡眉頭一挑,沒想到是老熟人,站起身來,「帶他過來,不,等會兒朕親自去迎接。」
說起何騰蛟,當初可是幫了高義歡的大忙,要不是因為有他,魏軍早期便處於,清明兩大勢力的夾擊之下,必然難以久持。
正是因為何騰蛟,高義歡才在奪取荊州、襄陽,湘北常德、岳州兩府後,依然能與南明和平相處,並通過交易,從江南獲得大量的資源,用於對清戰爭。
只不過隨著高義歡的壯大,嚴重威脅南京後,何騰蛟被朱慈烺厭惡,在政治上失勢,南京不重用他,大魏也不再需要他,他便成了一個靠邊站的人物。
這次朱慈烺派遣何騰去前來,多半是看中了,何騰蛟和他的關係。
這時高義歡忽然叫住,正退出大帳的幾人,「趙大憲,你過來,朕有要事吩咐。」
趙大憲忙轉身,又走了回來,「陛下請說。」
高義歡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趙大憲頻頻點頭,然後拱手而去。
幾年的時間裡,何騰蛟蒼老了許多,身子已經撐不起,那身緋色的官袍。
這時何騰蛟在幾名明軍士卒的陪同下,正注視著漫野的魏軍營盤,看見江風吹拂下,獵獵作響的旌旗,心中一陣感嘆。
當初那個他認為可以利用,為自己政治加分的厚顏土寇,如今居然成了北國天子,真是讓他沒有想到,變化會這麼快。
他身後,幾名明軍士卒的目光,四處打量,觀察著魏軍營壘,還有江岸邊的情況。
此時,營寨前的拒馬樁,被魏軍士卒搬開,營門被嘎吱打開。
一身黑色龍袍,頭戴金絲翼善冠,頭頂一枚雞蛋大小的珠子一晃一晃的高義歡,手扶著腰間的玉帶,大笑著走了出來,「哈哈哈~何閣部,你怎麼來了!」
時隔多年,何騰蛟又看見這張圓臉,不想高義歡已經做了皇帝,早知今日,他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受高義歡的脅迫,幫高義歡做事。
南明歷史上有許多官員,類似馬士英、何騰蛟等人,內鬥內行,外斗外行,對南明的滅亡負有責任,可以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他們卻又都守住了傳統士大夫的底線,失敗後都是絕不背叛明朝。
「大明使者何騰蛟,參見大魏皇帝。」何騰蛟拱手一禮。
形勢比人強,既然來求和,首先得承認高義歡的地位,否則就不用談了。
「哈哈哈~」高義歡滿面紅光,「何閣部與朕是舊識,不必多禮,來裡面請!」
何騰蛟遂即與高義歡等一起,往大帳而去,一路上他身後的幾名隨從,目光不時的亂瞟,便見營地中的魏軍士卒,正忙碌的趕製木筏和小船。
這時一行人來到大帳,高義歡坐在御案後,陳名夏坐陪,何騰蛟在右側交椅上落座。
高義歡揮手,屏退倒茶的士卒,然後問道:「何閣部渡江,所謂何事啊?」
何騰蛟陰沉著臉,拱手道:「為了江南百姓免受兵禍,特意來與魏國議和。」
高義歡微微笑道:「江南之地,唾手可得,朕為何要議和?朕與何閣部乃是舊交,何閣部不如就留在江北,為朕效力如何?」
「依我來看,要得江南,恐怕不那麼容易吧。魏軍雖得兩淮,卻被長江天塹所阻,一時間難以過江。荊楚之地,戰火紛紛,明西聯軍已經取得優勢,魏軍這邊不能渡江,萬一荊楚一失,恐怕反而落了下成。」何騰蛟沉聲道。
高義歡臉上露出不快之色,「南明江防薄弱,朕已經命人準備船隻,屆時大軍南渡,取南京易如反掌,何來不能渡江之說?」
「哼~魏國準備的船隻,就是那些木筏子嗎?現在大明江防雖受影響,可有水師在,也不是木筏就能橫渡的。」何騰蛟繼續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