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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城的主將是千戶官黃壽,他原來是劉良佐弟弟劉良臣的家丁,後來劉良臣在大凌河降清,派他回來給劉良佐報信,希望劉良佐幫忙照顧劉良臣的家人。
歷史上四鎮之中,劉良佐最先降清,使得江北局勢糜爛,便與他這個投清的弟弟有很大的關係。
四鎮中高傑先死,黃得功兵敗自殺,劉澤清投清之後,又參與反清被殺,就只有劉良佐一直活到康熙年間,還做了滿清的江南提督,這與其弟投清早,滿人將他視為自己人有很大關係。
黃壽送完信後,便一直留在了關內。
劉良佐見他身材魁梧,使得一手好刀法,便把他留在身邊,並視為心腹。
這次闖軍奪了歸德後,劉良佐決定暫避賊兵鋒芒,自己逃到了潁川,便把黃壽留在了亳州。
此時河南闖軍實力太強,擁兵已過百萬,劉良佐退回南直之後,心有餘悸,不敢再去河南,便準備去打人馬比較少的張獻忠,趕緊撈點功勞,好將功補過。
官軍丟了歸德府,闖軍直接威脅鳳陽府和南直隸,這是崇禎皇帝和東南官紳,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鳳陽是大明中都,朱氏的老家,當初被流寇打下一次,皇帝便為之大怒,殺了不少人。
現在流寇再次逼近朱家祖墳,崇禎皇帝自然要問責,而掌握朝中話語權的東南官紳,自然也不想流賊靠近南直,威脅東南官紳的老巢。
這麼一來,誰丟了歸德,自然要嚴懲不貸,不過懲罰誰,朝中卻沒有統一的意見。
此時總督侯恂還在北直,並未上任,自然不好定他的罪,況且豫州局勢糜爛,已經殺了好幾個大員,再拿辦的話,便沒人敢去了。
這個時候敢去河南做總督,不是一心為國的大豪傑,就是被逼無奈,不得不上。當初孫傳庭引病告休,被人說是不願意為朝廷效力,就被崇禎貶為平民後,又將其禁囚,一關就是兩年。
侯恂迫於無奈,不得不接下這個亂攤子,所以路上便走的有點慢,而他還未到任,歸德就丟了,自然不怨他。
況且罷免了他,又得重新找人總督援汴,崇禎朝人才消耗太快,內閣、督撫頻繁更換,已經沒什麼人才,也沒有人願意去接下這麼大的盤子了。
不能追究總督,就只能追究領兵的劉良佐和地方官梁以樟,而這兩人中,劉良佐有兵,東南還要仰仗他,所以不可能擔任主要責任,那失地陷城的重責,便只有讓梁以樟背了。
梁以樟告別高二哥,從鹿邑方到淮安不久,便被刑部鎖拿,押往京師接受審訊,而劉良佐雖然沒有重罰,也受到了訓斥,令他戴罪領軍。
劉良佐為了趕快掙點功勞,擺脫戴罪之身,便準備同黃得功一起,去欺負人馬相對較少的張獻忠,亳州便交給了心腹黃壽,並讓他將錢糧轉移到潁川和壽州一帶。
起初黃壽在亳州,還是比較緊張,後來探知打下歸德府的李過,留下一群蝦兵蟹將之後,又回去圍困開封,他便也就安心在亳州待下來,過上土皇帝的生活。
此時黃壽正在屋裡吃肉喝酒,一名百戶卻帶著一名漢子,來到屋外,「啟稟千戶,城東來了一夥毛賊,包圍了馬家堡,馬員外派人過來,請千戶發兵救援。」
「進來!」黃壽被擾了酒性,臉上有些不快,等兩人進來後不禁冷冷問道:「怎麼回事?」
來人連忙上前跪下,「回稟千戶,一夥賊人把莊子圍了,我家主人派小的向千戶求援,等趕走了賊人,我家主人必有重謝。」
聽到有重謝,黃壽神情緩和了一些,「有多少賊兵過來,拿什麼武器,又有多少甲兵?」
雖說李過的主力已經離開歸德,但是畢竟還留下了數千兵馬,他得問清楚些。
如果賊兵太多,又比較精銳,那他還是窩在城中比較安全,他才不管什麼馬家堡的死活,但如果只是些毛賊,他到可以考慮賺點外快。
「回稟千戶,有一千賊人,就為首的一人穿了件棉甲,其他人都是群苦哈哈,不要說衣甲,有的人連鞋都沒有。」來人回憶道:「他們用的兵器各種都有,不過沒有什麼弓箭,也沒有火銃,他們就是仗著人多,欺負我們馬家堡人少。」
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