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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曠野上大風呼嘯,吹動得軍旗獵獵作響。
豪格立於大纛下,神色冷峻的注視著南方的一條黑線。
魏軍只有三萬,可是對方卻在步鼓和號角聲中,向清軍壓了過來。
「猖狂!」豪格惱怒的一拔馬韁,目光看著層層疊疊,起伏的銃林,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大軍,攥緊了馬韁,「來吧,今日就在這連山關之下一決雌雄!」
豪格穩住戰馬,猛地一揮手,「漢軍旗,迎上去!」
清軍中軍,號角響起,令旗揮動,清軍陣中,穿著黑色官袍,帶著碗帽的石廷柱將刀一拔,向前一揮,「兩白旗,前進!」
一萬清軍火槍手,齊齊將火槍扛在肩上,銃刺高舉,宛如森林。
「走!」各營將官一聲怒吼,清軍火槍手,在步鼓聲中,齊齊向前邁步。
整個正面戰場,立時映入他們的眼帘,對面地平線上,有幾道黑色的人牆,兩翼有戰馬拖拽的火炮,正迎面而來。
軍旗在線列步軍的頭頂飄揚,魏軍士卒扛著火槍,排列成牆,士卒昂首挺胸,銃刺隨著腳步起伏,散發著不可一世的氣息,士卒腳步毫不遲疑,仿佛知道他們將要邁向勝利。
清軍看著對面壓來的魏軍,心中卻有些恐懼,士卒腳步凌亂,陣線有些混亂的向前。
兩支軍隊,相互迎面走來,然後抬起火槍,互相對射,戰法簡單而殘暴。
雖說兩支軍隊在裝備上,差距並不大,清軍也是火槍和火炮,威力與魏軍相差不大,但是與魏軍相比,清軍身上始終少了一份精悍無畏的氣勢。
齊步邁進中,兩軍的間距,快速的拉近,戰馬拖拽的快炮,很快進入兩翼的陣地,將炮口對準了對方的線列步軍。
李定國駐馬大旗下,用千里鏡掃視清軍大陣,豪格大纛所在的山丘上旌旗飄揚,傳令的騎兵在山丘下網了不絕,揚起一道道的黃塵。
在中軍之前,陣型有些混亂的一萬漢旗軍,列隊向前挺進,在他們身後則是數百滿洲正藍旗的督戰隊。
李定國見此,收了千里鏡笑了一下,對身後旗牌官大聲下令:「三十步內齊射,不到誰也不許開槍,一輪排槍擊潰他們!」
軍令通過號角傳遞,七十步外,雙方火炮轟鳴,兩條戰線之間,瀰漫著一層薄煙。
李破奴領拔刀前指,怒聲喝令,「繼續向前!」
魏軍士卒齊齊邁步,每一列橫陣上,士卒幾乎同時向前邁步,各司掌旅手按著軍到,昂首走在隊伍前面,身後跟著一面旗幟,兩個步鼓手,指揮整個司的士卒,有節奏的向前挺進。
「第一列,持槍!」五十步,各司掌旅,猛的抽刀前指。
陣線上傳來嘩嘩聲響,第一排的火槍手,以統一的姿勢,雙手握緊火器,統一銃刺斜指天空,後排的魏軍依然抗槍前進,銃刺的叢林,反射出一片寒光。
「砰砰砰!」
前排魏軍士卒的胸前,忽然騰起一團血霧,慘叫倒地,前進的陣線,出現零星的缺口。
清軍士卒看見魏軍壓上來,幾乎能看清魏軍將士的面孔,他們首先承受不住壓力,有些散亂的在五十步外,就停下了腳步,然後齊齊抬起火銃,排槍射擊魏軍。
一瞬間,清軍陣前硝煙瀰漫,燧發槍齊射製造的煙帶,遮蔽陣線,前進的魏軍士卒,只見清軍陣線上暴起無數的白煙,密集的槍焰閃動,火槍聲震耳欲聾。
魏軍陣線上,前排的士卒,不斷的撲死於地,後面的士卒立刻填補上來,繼續前進。
排槍齊射並未阻止魏軍陣線繼續前推,看見魏軍前進至四十步時,被火銃齊射的魏軍陣線沒有慌亂,反到是齊射的清軍開始混亂起來。
豪格從千里鏡中,看見隨著魏軍齊射臨近,清軍各排火槍手,都不自覺的急於打完一槍,然後退到後方,眉頭皺成川字。
「肅王爺,魏賊又要三十步齊射了!」索尼陰沉著臉。
清軍與魏軍交手多次,排槍對戰中,就沒贏過一回,也是同樣的訓練,可就是差那麼點火候。
每次清軍在對射中,都被魏軍擊敗,使得清軍士卒心中早存在陰影,魏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