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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鋮聽了朱慈烺的話,大為驚恐,忙拜倒道:「陛下,朝廷這麼做,就是授人口食啊!請陛下三思!」
主和派不僅是對清主和,對於魏國,其實他們一樣不敢開戰。
朱慈烺微微皺眉,有些惱怒,「你們不會找別的藉口嗎?魏賊船隻運送違禁之物,我大明進行大軍操演還不行嗎?」
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八旗的快速衰落,讓朱慈烺感到了巨大的危機,讓此前對魏一直退讓的朱慈烺,覺得他現在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時候。
若是等清軍被魏軍掃滅,他再出手便已經遲了,因此他決定現在就開始支持清軍牽制魏軍。
當然,這種支持他依然是不承認的,明軍在武昌操演,製造矛盾,高義歡要說他暗助清軍,他完全可以不承認,反污魏軍挑起事端。
這也是高大王拉低了道德底線,而朱慈烺也終於領悟了統治者的終極奧義無恥、流氓加不要臉了。
「你下去吧!」朱慈烺看了阮大鋮一眼,擺了擺手,「這見事情,你不用管,朕另找人來辦!」
阮大鋮聞語,悻悻告退,朱慈烺坐在御案後沉默一陣,對太監道:「去,請陳尚書、王侍郎過來。」
不多時,陳子龍和王彥來到御書房外,兩人通報後走進來,便見朱慈烺負手站立在一副地圖前。
如今朱慈烺已經二十一歲,做了六年的皇帝,同南下時惶惶不可終日相比,確實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陛下!」兩人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行禮。
朱慈烺沒有回頭,而是出聲道:「兩位卿家上前來看!」
當下兩人上前,注視著一副局勢圖,朱慈烺道:「魏賊剛破錦州,又兵發洛陽,兵威之盛,以令建奴膽寒。今日阮閣老稟報,建奴欲向朕購船,朕以為建奴已然喪膽,只想渡海而歸,已經難以牽制魏賊了。」
說完,朱慈烺才轉過身來,他身穿黃龍袍頭戴翼善冠,年輕的臉上蓄著短須,俊朗不凡,頗有威儀,只是眉宇間滿是憂愁之氣。
王彥上前一步,開口問道:「陛下答應建奴的條件沒有?」
朱慈烺搖了搖頭,「沒有,朕給了些糧草,不過拒絕了給船。」
「好!」王彥讚嘆一聲,「這樣一來,建奴便只有與魏賊死戰了。」
朱慈烺看著心腹大臣意見與他一至,心中甚慰,繼續道:「洛陽之地,天下之中,影響巨大。闖賊得之,聲勢迅速壯大。如今魏賊已據西安,現又爭洛陽,聲勢必然更加壯盛,建奴在其兵鋒之下,恐怕覆滅只在一兩年間。朕準備下旨,讓靖國公在武昌製造事端,牽制魏賊,分擔建奴壓力,兩位卿家以為如何?」
陳子龍與王彥對視一眼,一時不答,魏軍占據西安,再進占洛陽,等拿下北京時,天下四大古都魏據其三,再加上成都、太原、開封,王氣齊聚於魏,明就算以正統自居,也難以相抗天下大勢。
王彥道:「陛下,臣贊成陛下的決議。若此時不進入對抗之態,讓朝廷上下提起準備,一旦魏賊滅清南下時,朝廷冒然間必然難以抵擋。此時出手,一是能讓將士心理上有備,其次是能牽制魏賊,讓建奴多撐一段時間。不過~」
說道這裡,王彥停了下來,朱慈烺不禁問道:「不過什麼?」
王彥拱手作揖,「不過,以臣看來,建奴氣數已盡,即便我朝分擔壓力,建奴也會被滅,而魏賊必然拿我朝舉動來做文章,言我朝暗助建奴,為其反叛尋找正當理由,動搖陛下的正統地位。」
朱慈烺點了點頭,想起那篇《亡國與亡天下》的揭帖,他就知道高義歡肯定會這麼幹。
朱慈烺沉聲道:「高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就算不作為,他亦必反,朕不能因為擔心魏賊污衊,就坐以待斃,束縛手腳。」
王彥見此,遂即說道:「陛下言之有理,局勢如此,我朝必須要有所動作,對今後也該有應對之策。此時我朝就該發力牽制魏賊,不過為了維護大明正統地位,臣以為我朝卻也不能一直暗助建奴。」
朱慈烺有些糊塗了,「卿家何意?」
「以眼下局勢來看,建奴滅亡只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