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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哪怕到現在,我看到依然會心跳加速。」
顧傑是個精明的人,鬼點子多,猥瑣浪蕩,但是這樣的人的心一般都不壞。
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顧傑的精明,猥瑣這種性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顆好心,也就是所謂的真心實誠。
對自己的喜歡的人,會緊張,會心跳。
「我以為我們之間會是那種俗套的故事,我舔著張臉追求你,你不斷拒絕我,然後你就會遇到危險,再然後我會出現,英雄救美,要麼就是捨身相救,讓你感動,改變你對我的看法,最後幸福的在一起。」
「可是當年你那一番話算是徹底把我說醒了,是我太幼稚了,是我太下賤了,是我無知地認為我也可以像不謹姐一樣受天道眷顧,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的,是天地間的主角,可以在你的心裡占據很大的位置,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顧傑哭著笑了兩聲。
「不,不,你不是癩蛤蟆,我也不是天鵝,你沒有錯,當年的事是我的錯,是我不懂你對我的好,是我目空一切,是我自命尊貴,而輕視你,我以貌取人,還那麼對待你,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我求你不要把錯攬到自己身上!」
藺雪趕緊搖頭說道,此時她臉上多了一分卑微和乞求。
「我以為我一輩子也就那麼回事了,屁的本事沒有,只能靠著搞怪和出洋相來獲取那麼一點存在感,我沒有什麼光明坦途,我的路比不謹姐她們要黑暗得多,直到........瞳出現了。」
「她像是住在天宮上的女神,滿身的榮耀和高貴,而我就像是下界豬圈裡的家豬,成天混吃等死,突然有一天,女神來到豬圈,說要和家豬湊成一對過日子,你說這像不像是扯淡,連你在我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何況是她呢?」
「如果是你要嫁給我的話,我可能會欣喜若狂,可是瞳要嫁給我卻讓我不知所措,徹夜難眠,這餡餅大得別說吃了,我連接都不敢接,我就是個**絲而已,我有數的。」
「可命運就是這麼有意思,我真娶了這麼一個連做夢都不敢娶的女人,和她同榻而眠,同桌而食,甚至還有了孩子,過上了多少人嫉妒得眼紅的生活,這二十年裡,我不敢對她有絲毫的不尊重,在她面前從來不會弔兒郎當,雖然名義上是老夫老妻了,但她依舊是我心中的女神,神聖而高貴。」
「我實力一般,長相下流,氣質全無,為什麼我吊兒郎當?不就是為了要是自己的自卑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也正是因為心底消除不掉的自卑,才讓我永遠不敢正視對她的感情。」
一邊說著,顧傑雙目失神地向深淵走去。
「她是我妻子,和我生活了二十年,我怎麼可能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我不敢,我不配,她表面冷傲,其實心比你柔和十倍,她冷靜睿智,比你的格局大得多,她賢惠細膩,做事周到........她比你出色太多了,如果她有什麼缺點,那我心裡還舒服一點,可她好得實在過頭了,而在這一點面前,我對她所生的感情就顯得微不足道,被忽略,被自卑給掩蓋住了。」
「我真不是個東西,就因為這麼點可憐的自卑自尊,只享受著來自她的照顧,卻不敢對她有太多的關心,自認為她無所不能,心如磐石,不需要我這麼一個無能丈夫的關心,要是能重來,就算被嫌棄,我也會把我所有的心意告訴她,大膽去愛。」
這二十年裡,顧傑覺得自己是個窩囊丈夫,且不談自己在外面有沒有什麼成就,光是對待妻子,自己就不合格。
一個連自己妻子都不敢去愛的男人還談什麼合格?
可笑自己擔心被嫌棄,為了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心而不敢太過明顯地在意她。
真是........後悔啊。
「瞳........」
來到深淵邊上,看著下面有無數猙獰的惡鬼的地獄景象,顧傑笑了。
這麼多年了,夫妻間那句最重要,也是最普通的話,他從來沒有對無量女說過。
可能是覺得沒有必要,也可能是自卑作祟,所以他不敢說,而且無量女可能也未必在意,顧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