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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還要我一個外人來噓寒問暖?」
大概就是在那之後,阿良可謂一舉成名,有了個響噹噹的綽號。
而且在那之後,狗日的阿良,就一直以老大劍仙的小棉襖自居。
只是老大劍仙覺得這個說法太噁心,才沒有在劍氣長城流傳開來,不然阿良多半還要多出一個綽號。
陳清都看了眼那把墜落在大地之上的長刀,很眼熟,因為是遠古執掌刑罰神靈手持之物,事實上,不但眼熟,萬年之前,還打過不少交道。
所謂的打交道,自然是刀劍互砍。最後那場戰役,擊敗這尊神靈的,是一位與龍君觀照輩分相同的劍修,只是後來此人跟隨兵家老祖試圖走上另外一條道路,不惜讓已經成為練氣士之外的人間眾生死絕,最終導致了人族內部的一場大決裂,修道之士死傷無數。
而這位當初並未徹底隕落的神靈,曾經躋身十二高位之一,按照舊天庭神職劃分,也算是那位持劍者麾下的直屬神靈。
萬年之前,在其鋒刃之下,妖族屍骸白骨累累,堆積成山,無數鮮血曾經匯聚成一條貫穿蠻荒的遠古大瀆。
天地視人如蜉蝣,大道視天地如泡影。
陳清都嘆了口氣,看來當年那位前輩來此城頭遊歷,說不定除了是來見陳平安,也有幾分緬懷故友的意思?
難怪那把最早遺落在青冥天下的狹刀斬勘,會跟著那頭化外天魔來到劍氣長城,一路輾轉,最終又被陳平安獲得。
屬於上古斬龍台行刑之物的狹刀斬勘,之於此刀,類似一處儲君之山之於一座君主大岳,有那朝拜之意。
天道崩塌,天各一方,大道循環,兩刃相鄰。
陳清都心意微動,那把無鞘的雪白長刀隨即掠至城頭,說道「回頭勞煩你將此刀,交給我們那位隱官大人,就說是以後他與寧丫頭成親的賀禮,人可以不到,禮物得貴重。」
賀綬點頭答應下來。
陳清都擺擺手,「忙去,我們沒什麼可聊的,瞎客套起來,只能說些有的沒的,雙方都尷尬。」
賀綬原先根本不覺得半點尷尬,畢竟能夠與老大劍仙儘可能多聊幾句,就是天大幸事。
只是陳清都這麼說了,賀綬只得再次作揖拜別老大劍仙。老夫子返回天幕繼續盯著遠處那些渡口,有些傷感,經此一別,就真的與老大劍仙再無重逢機會了。
魏晉早已起身,御風來到另外那座城頭的崖畔地帶,遙遙抱拳道「魏晉見過老大劍仙。」
陳清都一步來到崖畔,瞥了眼風雪廟大劍仙,點點頭,「境界嗖嗖漲啊,幾年沒見,得刮目相看了。」
魏晉倍感無奈。
曹峻來到魏晉身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是心中犯嘀咕,怎麼這話聽著有幾分耳熟?
陳清都望向城頭之外的幾縷粹然劍意,問道「劍譜都丟給你了,為何還是無法贏得宗垣那條劍道的認可?」
老大劍仙揉了揉下巴,「沒理由啊,你們倆隔了幾千年,照理說誰也搶不著誰的媳婦,宗垣那小子,又是個出了名的好脾氣,外加痴情種,沒道理對你看不順眼。」
在劍氣長城的歷史上,其實也有一些劍修,能夠與陳清都多說幾句。
比如早先的宗垣,後來的董觀瀑。
老大劍仙突然眯起眼,轉頭望向蠻荒天下腹地一處隔絕天機的古怪戰場,「難怪。又是周密作祟。」
一揮袖子,陳清都在身前攤開一幅外人不可見的光陰長河畫卷,托月山百劍仙都曾在隔壁城頭練劍。
將那些蠻荒天下的劍仙胚子一一看遍,最終看到了那個好像資質相對最差、遲遲未能獲取劍意饋贈的年輕劍修。
見老大劍仙不言語,魏晉也就識趣閉嘴。
曹峻瞪大眼睛,反正多看幾眼老大劍仙就是賺。
年輕劍修在城頭這邊練劍時,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務正業,更像是個遊山玩水的練氣士,只是盯著城頭之外發呆。
當練氣士孕育出一把本命飛劍,就算自立門戶了,迥異於其他練氣士,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尋出飛劍的一兩種本命神通。
所以天下劍修幾乎少有散修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