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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是小萍。
小魚在樹上竟然有幾分慌亂。
她真是百密一疏啊!
明明之前都已經察覺到了異常,卻沒有去查,讓小萍在大老闆手裡吃了這麼多的苦!
小魚自責不已,下面的莫映祺抽得累了,命人將小萍拖下去,換了歌舞姬妾來欣賞。
夜幕之下,小魚跟了過去,打暈看守終於在柴房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萍。
少女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昏迷不醒還發著熱。
「小萍?」少女面上有三道血淋淋的鞭痕,又十分消瘦萎靡,夜色之下小魚並不能辨認出真假。
但小魚還是將自己的斗篷脫下蓋住了她,不論這個人是不是小萍,她都不忍心見死不救。
小魚背起少女潛行出柴房,仗著巫之境的實力一路沒驚動什麼護院便成功逃出,回到了莫昭的小院。
「莫映祺這個畜生!」見到少女一身的傷,小魚不由紅了眼眶。
不論是誰,都不該面對這樣殘酷的折磨,何況她本就是無辜的,只是一個出氣筒。
九妹親自幫她清理包紮,擦淨血跡,竟然真的是小萍。
「莫輕蓬,你可真是神通廣大,連小萍同我有舊都查得出來,還把她送給莫映祺做出氣筒。」小魚忿恨地將沾滿血的手帕丟進銅盆,外面朱成已經將藥熬好送了進來。
朱成也被小萍一身的傷痕弄得皺眉,連女孩子的臉都抽了,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夫人,這位是?」朱成問,此時的小萍喝了藥已經有幾分意識。
畢竟這是療傷聖藥,那朱成對小魚的要求一向奉若聖旨,她說要金創藥,還不可最好的來。
「她是我妹妹,」小魚冷著臉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小萍就那麼躺在哪兒咳了兩聲,咳出了淚水。
小魚立刻緊張地想幫她拍胸順氣,卻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小萍?」小魚試探道,想知道小萍是不是已經清醒了。
「我……」小萍嗓子干啞,沒能說出話來,只是眼裡的震驚和熱淚讓小魚鼻頭髮酸。
「沒事了,沒事了。」小魚給她順氣,讓小萍緩一緩。
朱成道:「夫人息怒,救出來救好了。」他語氣有些淡淡,小萍和小魚只是有過一場相識的朋友,小魚能冒險救她性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夫……人,」小萍嘶啞的嗓音重複了一遍,你果然做了夫人了,小魚。
「你眼前的是莫家大公子的貴妾。」朱成認真介紹,似乎想在一瞬間將二人身前劃出一道階級戰線。
「夫人,」小萍苦澀地喚道,掙扎著向小魚點頭行禮。
小魚按住她的肩,女孩子蹙眉,知道朱成是因為小萍私奴的身份才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如果她不是私奴,而是莫昭呢?若是莫昭因我受累,你還能說的這麼簡單嗎?」小魚溫怒,瞪向朱成。
「夫人息怒。」朱成低頭,在外人面前,他待小魚一向恭敬有加。
而且他也反應過來小魚也是私奴出身,以為她是在介意這個,又好心提醒:「您現在奴籍已消,不必因這都小事而動怒。」
小魚木著臉。
她明白,朱成是好心提醒,提醒她自己已經是所謂的「上等人」了,不必再為這些私奴鳴不平,這樣只會降低她的身價。
「小萍姑娘既然是您的朋友,自然也可以脫離奴籍,不需要辦什麼手續,小的明日就給小萍姑娘弄一份假庚帖便是。」朱成道,這種事在貴族圈裡是司空見慣的。
因為有了權勢,那之前在小魚眼中重若千鈞,令她不得不為奴的庚帖和奴契都變成薄紙一張,不值一提。
小魚只覺得心裡有一塊正在熊熊燃燒。
「她不需……」小魚揚聲說話,卻被小萍攥住了手,女孩子渴望地看著小魚:「多謝夫人恩賞。」
小魚肩頭一震,對朱成揮了揮手。
朱成告退,小魚坐到小萍床前,木著臉,默著聲。
「夫人……」
「叫我小魚。」
「小,小魚。」小萍怯怯道。
她從前就聽說過的,很多人一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