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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姐姐是要去中州吧,帶我走吧,我要見娘。」上官仇認真道。
九妹有些頭疼,雖然兩人同上官青冥說了好些話,但她對深覺那個男人脾氣古怪,鬼神莫測,此行若拐走他的兒子,誰知道上官青冥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你爹不是讓你種草嗎,你怎麼逃出來的?」
「正因為父親已經罰我種草,才不會管我啊。」上官仇理所當然道,他早就算好了,就算九妹不帶他同行,他也要去中州找娘。
九妹看得出上官仇的意思更加頭疼,如果他一人上路只會更危險。
「好吧。」九妹和趙愚交換了個眼神,只得帶上這個小祖宗。
上官仇歡快地點頭:「放心我不會白吃白喝的,我能照顧趙大哥,我醫術很好的。」
「那之前差點治死趙愚的人是哪個臭小子啊。」七把刀不遺餘力地嘲諷,卻伸出手來,要同上官仇共騎。
上官仇抓著他的手跳上馬,勉強忽略了七把刀的挑釁。
因為中州是一個狹長的州,幾個郡基本都是並行豎直向上的,所以他們沿著蕪河西進,大約七日路程就能抵達白露郡。
白露郡之名就是因為主城有著白露書院這個治國書院。
之所以稱之為治國書院,乃因書院院主一族均是學富五車,上通天文下曉地理的奇才,他們培育出的人也堪稱全才,故此國之察舉都以書院為首。
若是白露書院出來的人,基本上都是可以直接被舉薦給各州郡入職,還有些院主親自舉薦的,甚至可以直接入長安為官省去了十數年的歷練,即便是大家氏族都難以輕易獲得這種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白露書院遴選人才不拘一格,各個門類均有開設,只要有一技之長且身家清白既可投報。
所謂的身家清白當然是戶籍並非奴籍的賤民,這在各地方的書院已經是放的最低的條件了,多數書院都是只限富賈貴族子弟入學,平民難以企及。
「看不出來,這張家倒還真挺地道的。」說話的是七把刀。
他是被師傅養大的,一直以偷竊度日,當然算不上什麼富賈貴族自然也沒上過什麼書院求學,倒也渴望過入學,只是因為平民的身份,一般書院都不願意收容,故此知道張家的做法倒印象不錯。
「做法不錯。」趙愚點頭,在這個時代能不拘一格招收平民已經是不易了。
他餘毒未清雖然有上官仇一路照顧也一直臉色不佳,但並不影響他的智商發揮,故此當他撩開帘子見到許多前來就學的各地生源,便派瘦童打聽,才知道九月正是書院一年一度招收新人的時候。
「聽說白露書院和張家主宅只有一牆之隔,前面是書院,後面便是張家大宅,若我們想對張家有所了解,倒是可以藉此機會混進去做個學生。」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趙愚隨口提議。
「學生?」七把刀驚喜道:「這主意好!我還沒做過學生呢。」
客棧門前的藍衫公子聽了嗤笑一聲:「這年頭騎馬賣藝的都想見先生一面,真是可笑。」
「哎,你怎麼說話呢!」七把刀勒馬喝道,那藍衫瞥了他一眼,十分倨傲地進了客棧。
趙愚掀開帘子抬頭看了眼客棧名稱,道:「換一家客棧吧,想必這家已經餘下的房間已經被他包了。」
「喲,還真挺有眼色的。」藍衫公子回頭來看,卻沒見到趙愚真容。
「我們此行不宜暴露身份,務必低調,」趙愚開口,七把刀狠狠呸了一口,駕馬揚長而去。
藍衫公子氣得半死,賭咒發誓要在書院大比時讓七把刀見識見識他的厲害,可誰知剛一回身就見客棧老闆十分客氣地將他與他的侍從「請」了出來。
馬車已走遠,九妹才笑出聲來:「你還真是夠低調的了,不過瘦童倒是很懂你的心意。」
「誰叫這小子倒霉,竟然想著包趙家的客棧。」七把刀哈哈大笑,他是親眼見著瘦童偷偷跑去找掌柜的說事的。
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也不想想這趙家老祖宗的心頭肉是誰。
而趙家老祖宗的心頭肉此刻正輕勾唇角專心致志地給九妹削了只梨子,全然沒將剛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你讓瘦童在此露面也好,總該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