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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愚轉頭看向女孩子,一身傲氣收斂,笑容都溫和起來:「我沒有怪他,你起來吧。」
舒哥兒咬著唇看了趙愚一眼,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他並不是故意要讓趙公子被主人誤會的。
趙公子深謀遠慮,說有辦法保住蛇麻草就真的幫助主人收回了芳園,是他遠不能及的,他怎麼敢得罪趙愚。
「既然是你把齊久找回來的,就由你送他去夏文燁那兒吧。」趙愚吩咐,舒哥兒看了九妹一眼,乖順地應是。
九妹眼睛骨碌碌轉,心裡有些彆扭。
舒哥兒幹嘛這麼怕趙愚,還這麼聽趙愚的話,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主人好吧。
趙愚仿佛看透了女孩子的心事,湊到少女小巧的耳朵旁輕聲咬耳朵:「因為我是芳園的男主人吶。」
九妹一瞬間鼓起腮幫,轉身追著趙愚便打,可愛極了。
少年靈巧地閃身避過又不時挨上兩下粉拳,既不讓九妹產生挫敗感,又不顯得太過謙讓,玩鬧得十分開心。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你真生舒哥兒的氣了?」九妹歇下來問道。
趙愚思索一陣,才道:「沒有,不過他很聰明,也很果決。」
「聽你誇人聰明,我可有些不自在。」九妹笑道。
「當然沒有我聰明,不過他很善於學習,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和芳園的管事們沒什麼兩樣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九妹轉了轉眼睛,想起初見舒哥兒時他只是赤裸著上身的卑賤奴隸,如今舒哥兒已經穿著得體,還同別的管事們一樣將普通腰帶換成了簡單的蹀躞帶,上面還掛著一些小飾品。
難道善於學習還有錯?
「你不是歧視園奴出身的吧?」九妹瞪眼:「園奴也是人,他們當中就不能有天才嗎。」
趙愚寵溺地笑道:「當然不是,反而園奴數量龐大,有天才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他們中大多數人甚至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天賦。」
九妹無不惋惜地嘆了一聲。
沒錯,如果將他們手中的鋤頭換成紙筆,他們或許可以驚艷世人,但周朝的奴隸制就是這麼殘酷,他們根本沒有碰到筆墨的那一天。
「舒哥是幸運的,重要的是對你忠心,所以我打算教教他。」趙愚笑道,這樣一顆好苗子,想長歪也很容易,又是九妹要引為心腹的人,他當然要親自把關。
「真的?」九妹驚喜,沒想到趙愚是這麼想的,她還以為趙愚因為舒哥兒自作主張燒了蛇麻草而生氣呢。
「真的,我怎麼敢騙一家之主。」趙愚颳了刮女孩子的鼻頭。
九妹啐了口,不過舒哥兒的確是個可造之材,把他交給趙愚,她很放心。
「對了,聽你剛才的話,齊久是和舒哥一起回來的?」九妹略帶喜意,她還擔心夏文燁遇險後齊久也會遭遇不測呢。
「這就是我看中他的地方。」趙愚想起來舒哥兒黑亮的眼珠,一種男人特有的沉穩聰穎閃耀其中:「他不會騎馬,我們趕來時就讓他留在酒坊,他卻在後面跑了過來,還攔住了要闖祖廟的齊久,一直打聽到消息來芳園匯合。」
「跑來的?」九妹驚呼:「從君山縣到祖廟?就是他知道山裡的小路也得跑很久吧。」
趙愚點了點頭,就是因為舒哥有這份心,他才注意到這個精壯的青年。
「放心吧,剛好我也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給心腹去辦,舒哥正合適。」趙愚笑著揉了揉女孩的頭。
九妹心裡為舒哥的忠誠感動,自然點頭。
「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林氏已經接來了,不過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恐怕也問不出什麼。」
九妹點頭,林氏既然連掐死女兒的事都忘了,想必也記不住什麼:「無妨。」
選出來的雕女要祭鼎,大選必定會在祖廟舉行,等她得鼎也升到祭司境,看夏子瑜這雕女還怎麼趾高氣揚。
趙愚揚唇,就喜歡看女孩子狡猾得意的笑臉。
「嘉磬來了嗎,我可是答應過要好好教她呢。」九妹笑道,往大堂走去。
……
夏家東府,書房裡老太爺的罵聲連門外伺候的書童都聽得見。
夏大老爺悶不吭聲地由著父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