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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在民國沉沉浮浮十數年的沙場老將,當然知道要在民國這灘污濁又跌宕起伏的渾水中保持一定的獨立性,是何其難也。
你首先就要不觸動那些民國大佬的利益,還不能表現出稍許野心。人畜無害但又有自保的手段,完全就是在走鋼絲繩,稍有不慎就會跌下萬丈深淵。
同時還要朝中有人幫你說話,還要槍糧自給自足,不吃人嘴短。
最關鍵是,要讓那些大勢力不屑來弄你,怕影響名聲。
中等勢力想對付你又需要付出一定代價,怕吃不到肉還弄一聲腥,對你有所顧忌。
小勢力則直接是怕你,不敢惹你。
這裡面的道道可就多了,有些人就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辛苦經營也難與做到,而這個周文卻是短短几年就營造出如此局面,後生可畏啊!
但是這些謀略,對他和29軍未來的走向倒是有些啟發。
難怪這個周文只保持千把人的隊伍,難怪他手下高手那麼多,士兵那麼精銳,裝備那麼先進,各種人才紛紛投效,原來人家早就把賬算的明明白白的。
別人走一步看三步就已經是不世出的高手和人才,這個周文卻是走一步就看出七八步去,真特麼邪乎。
想到這裡,這位宋上將也就熄了對那些留蘇軍官拉攏利誘的心思,因為他知道自己除了許與高官之外,其它的都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所謂志不同、道不合,強擰在一起也是彆扭。
於是,他就轉移了話題,就此次大戰再跟蒙雨庭交流了幾句後,這才在村口目送蒙雨庭和幾個警衛騎馬離開。
就在中國軍隊厲兵秣馬,集結部隊,準備對日軍下手之時,日軍關東軍總部也沒有閒著。
當夜凌晨3點鐘,位於天津英租界的戈登大酒店的一個套房內,電話鈴聲吵醒了房間裡的一個睡客。
此人四十來歲年紀,臉盤細長清廋,唇上留著兩撇八字鬍,正睡眼惺忪地打開床頭燈,拿起床頭的電話。
「喂!哪位?」
「汪君,很抱歉半夜來打擾你。」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這個中年人一下就坐了起來,眼中的惺忪瞬間消失。
他一隻手將擺放在床頭柜上的眼鏡拿起來戴上,一邊有些驚奇道:「是藤田君,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原來這個中年人叫做汪士奇,是民國軍事委員會的一名中將參議。
他之所以在天津英租界內,是因為身負一項秘密使命,就是代表民國政-府跟日軍代表就熱河和長城事變進行談判。
其實汪士奇來到天津已經快一個月了。
由於那位校長現在是一心只想剿滅紅黨,毫無抗日的決心和準備,所以民國高層就請英國方面出面調解,將雙方拉在談判桌上意圖與日方媾和。
但目前民國上下抗日呼聲浪潮洶湧,校長又怕影響自己的名聲,故專門派遣汪士奇秘密來天津,與日方代表秘密會晤談判。
之前與日軍關東軍的代表藤田經義少將已經展開了三輪談判,但都是由於日軍過於強勢和霸道的要求而不得不中斷。
在天津英租界的中日談判中,日方代表藤田經義氣勢相當囂張,提出的停戰條件非常苛刻。
首先是要民國政府承認偽滿洲國的存在,並將新占領的熱河省也要納入偽滿洲國的疆土。
其次是中國軍隊不僅僅要退出長城防線,而且還要讓出西至密雲,東至開平的大片土地作為中日兩軍的緩衝地帶,不准駐守一兵一卒。
最過分的是,要民國政府,將在長城抗戰中導致日軍米山大隊和混成14旅團集體玉碎的那支中國軍隊的指揮官交給日軍,要將其作為破壞中日友好的罪魁禍首進行公開審判。
而且還聲稱,如不同意上述條件,大日本帝國軍隊的兵鋒將直接指向北平和天津,最終停在哪裡,將由關東軍的戰力來決定。
幾次談判中,藤田經義都是毫不鬆口,態度上一次比一次強勢,壓得汪士奇等一行談判人員無比憋屈和煩悶。
特別是在近期日軍攻占了古北口的南天門後,藤田經義更是將戰場上我抗日將士屍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