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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東贊又看向站在李正身邊的李恪說道:「蜀王殿下,還請原諒我的冒犯。」
李恪扭頭看向李正,見李正面無表情。
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伏逆說道:「蜀王殿下,縣候,祿東贊此人虛偽至極,若是此刻縣侯原諒了他,他一定會反咬縣侯一口。
祿東贊大喝道:「你信口雌黃,我對縣侯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伏逆說道:「縣侯,吐蕃狼子野心!」
祿東贊毫不退讓大聲說道:「縣侯,吐谷渾遲早要亡,何不和我們吐蕃結盟。」
伏逆用吐谷渾話指著祿東贊大罵。
祿東贊也用吐蕃話還嘴。
聽著兩人爭吵李恪觀察了一眼李正的神色。
發現李正不僅不為所動。
反而這兩人爭吵看得還有些意猶未盡。
兩人用彼此的家鄉話對罵了好一陣,似乎是詞窮了之後才停止。
李正忙活完把換下的紗布放入火堆里燒著。
「不吵了?」
祿東贊心裡著急,自己來向李正和蜀王認錯,這個伏逆來摻和什麼。
吐谷渾的戰局不論是哪一方,只要能夠得到大唐的援助對於另外一方來說都是莫非的威脅。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伏逆正了正自己的衣衫不去搭理祿東贊而是笑著說道:「沒想到縣侯還懂醫術,都說縣侯濟世為懷,眼下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這話,李正想了想隨後說道:「兩國邦交一直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也不想生靈塗炭。」
不想生靈塗炭?
聽聞這話,伏逆立刻來了精神,「縣侯仁義,我們吐谷渾也是一樣。」
李正接著悲天憫人地說道:「我願世界和平。」
伏逆又是一陣點頭。
李正繼續說道:「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伏逆問道:「莫非縣侯也信佛?」
收起姿態和神情,李正清了清嗓子,信佛?別鬧了,上輩子和這輩子都不可能信佛的,太玄學,還是比較信仰金錢,比較靠譜一些。
畢竟那是實實在在揣在自己兜里的。
李正又是一聲嘆息說道:「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太執著信與不信然而著了道,有道是多喝熱水少做夢。」
伏逆聽了倒吸一口涼氣,稍稍朝著李正行禮,恭敬地說道:「縣侯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境界,上國陛下果然有識人之名,下臣佩服萬分。」
李正笑得很尷尬,「謬讚了謬讚了,我哪有你說的這般,就是隨口一說,切莫認真。」
祿東贊呆愣地看在一旁。
這是什麼情況?明明是自己來道歉,這個李正和吐谷渾的伏逆你一言我一語的模樣。
李正和伏逆聊得不亦樂乎。
從人情世故聊到民生就業,從天文地理聊到世間真理。
李正雖然什麼都說不上精,但是不論什麼樣的話題,李正都能插上幾句話。
還幫這個伏逆用現代知識掃盲。
當然也有某些地方發生了分歧。
就比如說地理知識,伏逆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竟然是一個圓球。
每個人都是生活在圓球上。
「怎麼可能,若我們真的活在球上,我們為何不會掉下去。」伏逆立刻問道。
李正面色發愁地解釋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從前有個姓牛的孩子,他閒著沒事就喜歡在蘋果樹下看書。」
聲情並茂地和伏逆講了一個故事。
伏逆聽了之後沉思道:「縣侯的境界果然高深,下臣竟然完全聽不懂。」
李正拱手說道:「客氣了,客氣了。」
祿東贊看著這兩人看似非常聊得來。
甚至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才見了幾次,讓李正再和伏逆說下去怕是沒有自己的說話的份了。
祿東贊連忙說道:「涇陽縣侯,蜀王殿下,在下是來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