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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扉剛在心裡這麼想沒過幾秒,江與就醒了。
他也是被這嘈雜的聲音給吵醒的,瞳仁裡帶著幾根血絲,眼皮眨了又眨,倦意濃重,一看就沒睡好。
因為是初醒,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仿佛蓋了層霧色,恍恍惚惚地看著天花板,好似林間懵懂的小鹿。
雲扉看著他,耳邊嘈雜的聲音都好似淡了些,從惹人心煩意亂的雜聲變成可忽略掉的配樂。
單是看著他,都讓人的心緩緩變得平和。
躺在床上的江與忽地想起什麼,他眼底的霧散開,猛地坐起身。
「姐姐……」
正要喊,就瞧見了立在床邊的身影。
他臉上的緊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高興。
江與無需說話,雲扉都能從他臉色的變化中看出這麼兩句話:
姐姐呢?姐姐走了?
就在他慌張想委屈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她。
臉上的表情一收,露出了高興和慶幸,這也是雲扉看出的第二句話:
姐姐沒走,真是太好了!
他表情生動,將心裡想法都寫在臉上。
變臉之快更讓人驚訝。
雲扉忍不住感到好笑,「睡醒了?」
「嗯,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他不好意思地低頭,看到手面上貼著的繃帶,頓時很愧疚。
「對不起,是我害姐姐在醫院呆這麼久,耽誤了姐姐的工作。」
雖然今天是周六,但以往星期天雲扉都沒休息,在家辦公。
「剛好休息一下。」雲扉說完,將飯盒打開,摸了下飯盒的溫度,將它遞給江與。
「聲音還很啞,喝點水。」
飯盒是保溫的,江與睡覺的時候雲扉用它裝了熱水,現在摸著溫度雖然偏低,但江與還可以喝。
趁他喝水,雲扉將帘子攏到原處,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說:「等下我們去玉衡醫院。」
不等江與詢問,她就解釋著:「你現在體溫還算正常,不過醫生建議要再觀察兩天,這邊沒有單人病房,玉衡有。」
公立醫院病人多,病房短缺,玉衡醫院是家私立醫院,並且價格偏貴,尋常老百姓不會花那個錢去,所以那邊病房還算充裕。
江與把飯盒放到一旁,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用,不用去玉衡,我也不用住院……」
正說著,發現雲扉那雙溫和平靜的眸子淡淡落在他身上。
明明雲扉眼裡沒什麼表情,可江與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了音。
雲扉問了句:「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這個答案都不需要問,當然是聽雲扉的。
江與吶吶,聲音小小的,很不好意思,「那邊貴,我的錢不多……」
瞧他這樣,雲扉忽然想逗他一下。
她微微挑眉,問:「我很窮?需要你付錢?」
江與立即搖頭,動作弧度比剛剛還要大,直到腦袋有些昏沉不適,他才停下。
「姐姐很有錢,但是我生病怎麼能花姐姐的錢……」
雲扉噢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那就花你的錢,錢不夠把你賣給我就夠了。」
誰料雲扉話音剛落,少年忽然抬頭,眼裡亮晶晶的。
「真的嗎?」
雲扉一愣,就見江與從床上起來,開始穿鞋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現在就去玉衡!」他嗓音歡快,還能聽出他話里的欣喜。
剛抱著衣服往外走兩步,他動作太猛,燒了幾個小時的腦袋發蒙,眼前一黑險些沒站穩摔倒。
雲扉扶住他的胳膊,「急什麼?」
「怕姐姐反悔。」江與一手撐住腦袋,下意識回答。
說完,江與不知想到什麼,秒睜開眼睛。
「姐姐你會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