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小二哥見過新幣?」
這時候,角落裡一張桌子上的一個道人好奇問出話來。
小二哥一看,不敢怠慢,笑道:「道爺明察秋毫,小人確是見過新幣。不但見過,兜里還有幾枚吶。」
人皆驚訝,道:「小二哥拿出來看看,也讓咱心裡有數。」
小二哥嘿嘿一笑,從腰間摸出幾枚燦爛可愛的新幣,往眾人面前一晃,又連忙收了回去,小心翼翼模樣,讓人好笑。
眾人見過新幣,卻沒看夠,道:「小二哥好不吝嗇,只看一眼怎麼夠?再看看,再看看。」
那道人笑道:「這新幣著實如小二哥所言,可愛的緊。小二哥,貧道遠來,看著眼熱,不妨這樣,貧道這裡拿銀子跟你換,如何?」
小二哥一怔,道:「道爺說笑了。上面正換新幣,少說連月方止。道爺若是要新幣,前面朱仙鎮就能換。小人這裡不過幾個大子兒而已,加起來才幾十文錢。」
道人笑道:「左右先看看無妨。」
說著掏出一點碎銀子遞給小二,小二歡喜道:「道爺垂憐,小人就不客氣了。」
道人手中碎銀子,少說有了一兩多。拿到朱仙鎮去換,等比能換一百多錢。
新幣與舊幣的兌換比率,額定百錢一兩銀子。而且如今,市面上新幣購物往往比用銀子更划算,他這裡,是大賺了。
道人接過小兒手中一把新幣,掂量掂量,仔細打量著,眼神微微一凝。然後不動聲色將新幣放入袖口,笑道:「吃飽喝足,貧道告辭。」
便離開了酒館。
這道人出了酒館,邁開大步,行走如風,好似縮地成寸,眨眼功夫就遠去了。
「金不是金,銀不是銀,不但硬朗,且有些玄妙,這新幣...」道人心中,正是嘀咕。
他行走間摩挲著一枚新幣,感受著上面難以磨滅的花紋,眼神異常深邃。
「這回來的正是時候,且去見見那蛟龍,看看是什麼模樣...」
...
「四月出兵,不比寒冬。」
嬴翌正與人下棋。
他並不擅棋,但這段時間受鄭允芝薰陶,也產生了一些興趣,學了幾手。有時間或與鄭允芝手談一局,或找孫秀才過過癮。這還不算,內院的兩個妾室,可都是此中高手。
陳圓圓與李香君乃是花魁出身,當前不上主流台面,但琴棋書畫皆通。說起下棋,嬴翌一個也下不過。
閨房中也不必拿捏身份,惱羞之餘,便按住一頓槍殺,自得其樂。
眼下嬴翌卻是與閻爾梅下棋。
閻爾梅早前至開封,見了嬴翌之後,為其言行所動,留在這裡。先是應徵吏員,前幾天才被調到嬴翌身邊。
卻是當初嬴翌就有說過,往後官員拔擢,不以州牧衙門為主,而把握在他自己手中。
蓋因官員一切功績,皆在人道榜上一目了然。如大明朝,若定功績,則需京察,需要一個龐大的吏部來操持。但嬴翌這裡則不必。
只需得有一個人事秘書團隊即可。
閻爾梅便是如今這個團隊的從事。
因此常隨嬴翌身邊。
閻爾梅自然是個有才的,早前成為吏員之後,提出許多重要的建議,豐滿了州牧衙門的許多構架和政令,執行能力也極強,很得鄭允芝的賞識。若非被調到嬴翌身邊,怕是不久就會提拔為州牧衙門下一司之司事了。
畢竟州牧衙門下五個司,如今人戶司和農事司還是鄭允芝兼任著,位置空缺呢。
「歷來南北交戰,多在冬季。緣故為何?」閻爾梅笑道:「蓋因寒冬時候大河封凍,天塹再無,不需船隻即可渡河。而四月春水,浩浩蕩蕩,渡河則需船隻。」
嬴翌哈哈一笑,頷首道:「不錯。可造船之事,多在江南。」
閻爾梅笑道:「河南雖江南,但要搜羅大小船隻卻也不難。」
「船隻搜尋不難,但侯恂鎮河北,七萬餘兵馬,卻不是小數目。」嬴翌微微一笑,落下一字。
閻爾梅道:「主公這是在考校學生。侯恂雖有七萬餘兵馬,但皆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