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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妃娘娘何須動怒,左右是皇上下令徹查的,若是意見不合,當以繡妃娘娘為準。」相對於意嬪的暴怒,安嬪倒是顯得懂事多了。
不過,話里格外要提出來皇上下令徹查,倒也有威脅的意味了。
王文繡還想說話,卻看到奚雲妝對她輕輕的搖頭,這才作罷。
「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就饒你一次,你們都退下吧,再有下次不懂尊卑,本宮定不輕饒。」王文繡也有玲瓏心思,自然知道,如果順著安嬪的話往下說,必然會提起水似錦。
可這宮中誰不知道,安嬪素來喜歡水似錦,而水似錦本來就與刑部的走的親近,萬一這個時候水似錦出來,傷的還是她們的顏面。
意嬪不願意放手,卻是被安嬪拉走的。
這宮殿裡一下子似乎安靜了不少。
奚雲妝的看了眼王文繡,又看了一眼奚紅瑜,「此事,皇上的態度如何?」
這一點奚雲妝不得不問,意嬪如此放肆,若沒有鳳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意放縱。中宮之中何至落得如此田地。
「大姐姐,皇上的態度,放任不管,無論是對誰。只是,對水大人多有縱容。」奚紅瑜說的含糊,其實她也不清楚,鳳漓到底是怎麼想的。
若說是鳳漓有意借水似錦的手來打壓攝政王府,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鳳漓的心思,奚紅瑜心裡清楚,當初的殺母之仇都能放心,攝政王府目前並無二心,他又何必給奚雲妝添堵。
不過,這個水似錦倒是讓人好奇。
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戶部那邊根本就查不出什麼來。水似錦說是常年在森山里住著的人,初入宮的時候,好像有些字都還不識得,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也有人懷疑是敵國的細作,可是看水似錦的摸樣,根本就像是外邦女子。
再來,水似錦曾單獨與鳳漓獨處一夜,從那日後,鳳漓好像就特別信任水似錦,倒令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水似錦的斷案能力,卻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要去見鳳漓。」奚雲妝出事謹慎,對於水似錦就好像是迷一樣,她並不了解。所以,也不會貿然出手。
而且此時,背後之人到底是誰也有待查證,現在,她已經做到了第一步,那是有理由能插手此事。
鳳漓聽說奚雲妝要見他,筆上的墨都將自己的衣袖給濕了大片。鳳漓幽幽的嘆了口氣,原來所謂的靜心,也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
「讓攝政王妃稍等。」鳳漓說著起身,先去換一套衣服。
當然,在宮裡的探子看來,那是鳳漓故意給奚雲妝擺架子,等會兒傳到世家的信件中,恐怕會揣測鳳漓有心要滅一滅攝政王府的微風了。
秋天涼爽,奚雲妝被請進去的時候,只聞的乾爽之氣,大殿裡沒有焚香,不過,這種自然的感覺,卻讓人舒適。
「都退下去吧。」鳳漓換好衣衫,擺手退下去,而他端坐在棋盤前,旁邊放了一壺溫茶。
「參見皇上。」奚雲妝微微的福下身子,只是覺得,鳳漓似乎更加的有郡王的氣勢。
「王妃免禮。」鳳漓說著,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奚雲妝坐於對面,在這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初遇,大概也是這樣的場景。只可惜,兩人的立場,卻與現在有些差別。
「不知王妃現在,會不會是朕的對手。」鳳漓說著,將白子放在了奚雲妝的跟前。
奚雲妝笑著接下,在這紛擾的塵世,難得有這份閒情。
只是,鳳漓與之前的銳氣不同,多了幾分的柔和,而奚雲妝卻添了幾分的銳利。不過想想也是,都是棋由心生,如今鳳漓日漸成熟,都說打江山容易守尖山難,所以更不能一味的屋裡,多得是耐心。
而奚雲妝,早已不是那個隨人擺弄的棋子,不再需要費心求存,攝政王府勢力通天,也著實不再需要隱忍。
兩人交戰,竟然還奚雲妝勝利。
這倒是讓鳳漓有幾分的無奈,「朕是天子!」他突然擾亂了棋局,倒有幾分耍賴的感覺。
奚雲妝不由的笑了,其實她與鳳漓也並非敵人,之前也只能那個算是相互利用。
鳳漓知道奚雲妝在笑,可是他不敢抬頭看,怕看了,就不能輕易的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