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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城縣內。
許褚與二十多名漢子回到館舍。
他們脫去夜行衣,聚集在許褚屋內。
房間裡沒有點燈黢黑一片,人與人彼此不可相見。
「死了七個人!」黑暗中傳來許褚壓低的聲音:「我等甚至連袁顯歆藏身何處也是不知。」
「欒城之內想要動手怕是不易。」一個漢子說道:「將軍可有計較?」
「只可半道截殺!」許褚說道:「此處距鄴城尚有不短路程,我等還有時機!」
「謹遵將軍決斷!」眾人紛紛應了。
街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縣兵正在城內四處搜尋。
「搜!」一個聲音傳了進來:「一家館舍也莫放過!」
外面亂了,許褚向眾人小聲吩咐:「各自散去,回房睡下!」
眾人紛紛起身,各自回到房間。
不過片刻館舍正門被人踹開,一隊縣兵沖了進來。
領隊的軍官進了前院,向身後一招手:「搜!」
縣兵跑向各個房間,將房門踹開。
屋內睡著的人聽見動靜,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
「起身,起身!」衝進房間的縣兵吆喝著,將館舍中的住客驅趕到前院。
除許褚等人之外,館舍內還有許多別的客人。
被趕出房間眾人聚在一處,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客人,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慌。
許褚等人也很順從,並沒有反抗的意思。
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發現許褚,軍官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汝乃何人?從何而來?」
「回官長。」許褚拱手說道:「我乃客商護衛……」
「護衛?」軍官狐疑的看著他,冷哼道:「某看你倒像是個刺客!」
「官長說笑!」許褚陪著笑說道:「某生的胖大,做個護衛還可勝任,若做刺客還沒現身已被發覺。」
「說的也是!如此蠢笨之軀,當是藏匿不得。」軍官向他問道:「汝乃何人僱傭?」
「官長!」一個跟隨許褚來到欒城,生著精明相的漢子畢恭畢敬的說道:「他是我請的護衛!」
打量著漢子,軍官問道:「汝等所販何物?從何而來?」
「自豫州而來。所販者乃是藥材!」漢子說道:「藥材正在館舍,官長可一併查驗!」
「豫州!」軍官哼了一聲,向兩名縣兵吩咐:「雖某前去查看!」
漢子恭恭敬敬的領著軍官走向館舍後院。
快到後院入口,他從懷中摸出兩顆金珠。偷偷摸摸的塞給軍官:「官長辛苦,兩顆金珠當是酒錢!」
接過金珠,軍官臉色好看許多,在手中掂了兩下,向兩名兵士問道:「你二人以為他可像個賊人?」
親眼看他收下金珠。其中一個兵士說道:「此人樣貌敦厚,不像賊人!」
「既是不像,還看什麼?」軍官對漢子說道:「既敢帶我等前往,自是心中無愧,貨也不用看了!今晚城內鬧了賊人,你等也警醒著些。若是有所發覺,務必前來縣府舉告!」
「官長放心!」漢子像是感念不已的說道:「我等若是發現賊人,自當前往縣府首告!」
「此處並無賊人,再往別家!」軍官帶著眾縣兵離去。
目送他們走出館舍,被驅趕到前院的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紛紛散了。
欒城展開搜捕,縣兵與許褚擦肩而過。
館舍一棟房舍屋頂,一條黑影默然無聲的坐著。
看著館舍內的這場鬧劇,公孫鶯兒冷然一笑。
易京城破之後,袁旭救了她。
醒轉之時,她無意聽見袁旭和袁譚的對話。
家破人亡,小小的她在內心深處埋下仇恨的種子!
當年偷襲袁旭不成,她吃了無數的苦,受了無數的罪。
幸而遇見出山閒遊的鬼谷先生,才不至死於亂世。
回到鬼谷山。她成了鬼谷門下劍宗弟子!
胸懷有仇恨,公孫鶯兒又是出生將門,劍術比常人精進何止一倍!
僅僅兩年,她已已成為足可仗劍天下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