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鄭家。
鄭厚玲一回家就把劉玉蘭給她說的內容告訴了朱翠珍。
朱翠珍原本對段家是很滿意的,可這會兒聽女兒這麼一說,頓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厚玲,你說的都是真的?」朱翠珍盯著她問道。
鄭厚玲點頭,「自然是真的,要不是今天我恰好幫了方山大隊一個知青的忙,說不定一直都被蒙在鼓裡呢!」
「好啊!這個羅紅花竟然這麼厚此薄彼!那咱們也不能差,除了彩禮,家具也不能少,可不能還沒嫁過去就讓人騎在了頭上。」朱翠珍咬牙說道。
「媽你說得對!可不就是這樣麼!」鄭厚玲贊同地點著頭道。
「等下次段向東上門的時候,你不能告訴我們家已經知道他們對那知青的事哈!」朱翠珍放下了手裡的帕子囑咐道。
「媽你就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傻的,這事兒我不會告訴他的。」
「到時候段向東再來我們家一切都由著媽出面,你假裝啥都知道就行了,媽可都是為了你好。」朱翠珍又說道。
鄭厚玲連連點頭,「好的,我一切都聽媽的。」
「媽,我回來了,家裡還有啥吃的啊?都快餓死了!」鄭厚峰進屋就開始叫嚷道。
朱翠珍一瞧小兒子鄭厚峰迴來了,臉上的立馬就擠滿了笑容。
「峰兒回來了,媽給你蒸了雞蛋羹和米飯,知道你今天回來早就煨在了灶上,我這就去給你端過來,你坐下先歇息一下。」
鄭厚峰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鄭厚玲,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一旁的板凳上。
朱翠珍一個轉身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鄭厚玲,大著聲音說道:「杵在這裡幹嘛呢?沒看見你弟弟熱著了嗎?趕緊去打點水他洗一洗啊!」
待她將水打過來的時候,鄭厚峰已經吃上了。
看著鄭厚峰吃得極香的模樣,鄭厚玲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走上前說道:「弟弟,你洗洗臉和手吧!」
「沒瞧見你弟正吃著嗎?真是沒眼力見兒,把水放在一旁等你弟吃完了再洗。」
朱翠珍恨了鄭厚玲一眼,把人攆到了一旁。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有什麼都會緊著鄭厚峰,並且一直被灌輸著什麼都得讓著他,幫著他的思想。
這樣的狀態鄭厚玲早習以為常了,忙道:「額,好!」
朱翠珍把這事兒告訴了鄭父,同樣對此有了意見。
不過隔了一天,鄭家對段家的態度就變了,甚至還生出了諸多的不滿!
段家半點兒不知情,甚至還在為上門提親的彩禮的東西馬不停蹄地準備著。
因此姜甜上門的時候,段家沒人她撲了個空。
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被人給叫住了。
「姜知青!」
聞聲,姜甜回過了頭,便瞧見段澤川站在段家屋子後面的溝里。
「川哥,你這是?」姜甜不明所以道。
「這不是大哥要結婚了,我的任務就是把家裡拾掇一下,剛好屋子裡後面的溝有許多的泥巴,趁這個機會把溝掏一下,下雨天水才不會沁進家裡。」段澤川一隻手裡拄著鋤頭說道。
這麼一說姜甜便注意到了他另外一隻手沾滿了泥濘,顯然是剛從泥巴里拿出來。
姜甜走了過去問道:「川哥,你給我帶的米花糖非常好吃,一共花了多少錢和票啊?」
聽到姜甜是來給錢和票的,不知怎的段澤川的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想要她的錢和票。
但就這樣不收,她一定不會願意的。
想到這裡段澤川只說了一半的價格,「一毛錢,沒有票。」
姜甜眼裡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這麼便宜?」
段澤川面不改色地點頭道:「我剛好在供銷社有認識的熟人就是做這個生意的,賣給我的就沒有收高價也沒有要票。」
這啥做生意,分明他說的就是黑市。
「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謝謝川哥了,讓我第一次吃得這麼好吃且便宜的米花糖。」姜甜一雙黑眸直直地盯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