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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還活著?」
土御門番在倒計時結束時,嚇得大腦宕機,思緒停頓,一兩秒鐘後,才噩夢初醒,如獲新生,摸著自己已經被冷汗浸透的戰鬥服,確認自己的存在。
柳生愛子眨眨眼睛,恍然大悟:「是假的,我們又被蝶的惑心舌術給騙了!」
什麼核彈,什麼同歸於盡,統統都是騙人的,是蝶的詭計,她是故意提出核彈這個噱頭,又用搏命的姿態,讓他們當了真,陷入了她的圈套里。
真是大膽,明明之前已經被柳生愛子揭穿過真相,蝶竟然還會玩這種花招。
宇多田林檎,以及緋村劍心,手提長刀,緩緩靠近忍頭蝶。
蝶跌坐在地面上,忽然仰頭哈哈大笑,都笑出了眼淚,才停了下來,唏噓感慨道:
「我這才理解,當年忍頭和二力居士死的時候那種遺憾。也理解了當年那個唐門刺客慷慨赴死的欣慰。」
「在臨死前不能看見比壑山回到倭國去,但臨死前,能看見仇敵與我陪葬,也不錯。」
蝶在呢喃間,七竅緩緩流出黑血。
緋村明彥大驚失色。左手護住宇多田林檎,自己向後退的同時,將她往身後推去:
「快離開蝶,她提前服用了毒藥。」
蝶還在那裡自言自語:「當年忍頭被唐門的刺客毒死,就連擅長解毒的京夫人都死在了那毒之下,所有人都不理解,唐門究竟是用了什麼毒藥。」
「就連二力居士,也只是猜測,那毒藥無色無味,下毒隱秘,就連京夫人和忍頭都沒能發覺。」
「不過那毒藥也不是沒有缺點,只能在一定範圍內使用,不然那個唐門刺客,也不會一定要突入忍頭十步之內,不惜死在左近右近的刀下。」
「事後,我們也想要復刻這種完美、致命的毒藥。」
擋!
緋村明彥以及宇多田林檎,已經跪倒在地,勉強用刀拄地,才沒有倒下。
柳生愛子已經土御門番,高野聆梵沒有來扶他們,因為他們已經自顧不暇,強忍劇痛,拼命用炁驅散體內的毒藥。
我們也被下了毒?究竟是什麼時候?
蝶還在說著,配合臉上乾涸著的血痕,像是一具屍鬼:「但是,這種毒藥,不是那麼容易復刻出來的,二力居士在透天窟窿一戰前,都沒有什麼好的頭緒,只有幾個猜測。」
「在他死後,我繼承了他的研究,花了六十年的時間,也沒能復刻出那種毒藥,總是不夠毒、不夠隱蔽。」
「但我也不是一點成果也沒有!」
蝶扯著嗓子,眼神空洞。
「我研究出了血疫毒藥,服下血疫就可以把自己的鮮血轉化為血疫毒藥,哪怕只是皮膚接觸到了這種毒血蒸發而來的氣體,都會被其感染,將身體內的鮮血都轉化為劇毒液體。」
柳生愛子勉強抬起頭,看向蝶的左臂,面色難看:「所以你那時候,才會砍斷手臂,你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鮮血流出來。」
蝶呵呵一笑:「你錯了,左近右近都是好孩子,她們也服下了血疫。」
「我不過是為了讓你們相信那顆核彈的存在。」
血疫雖然毒性猛烈霸道,下毒手法巧妙,但是它終究不是丹噬。
丹噬最可怕的是什麼?
是無聲無息的存在,是中者無救的特性。
血疫只是靠近這兩者,而不是能夠做到。用血氣下毒雖然巧妙,但卻還是能被發現,血疫雖然毒性猛烈,卻還是有拯救的可能。
蝶弄出個核彈的噱頭,是為了擾亂宇多田林檎四人的思緒,而左近右近與蝶如此搏命,是要干擾宇多田林檎的念前。
這種直覺系的敵人,是刺客和忍者最煩的目標。
他可能主觀上不知道,附近有什麼危險,但是他的身體和心,就是能指引他遠離危險,提前破除危險。
蝶和左近右近要不斷給予宇多田林檎死亡壓力,才能將她對血疫的危險感知淹沒。
讓宇多田林檎誤以為,她感覺到的危險都是來自左近右近的劍,還有蝶吐出的毒霧,讓她以為在念前狀態時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