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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同伴,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只能強行把你帶走了。」
馬仙洪斷然否決了胡修吾的提議。
胡修吾沒搭理他,緊盯著趙歸真,斷喝道:「是馬仙洪給你的勇氣,讓你敢站在我面前嘛!趙歸真!」
「···師兄!」
他,他比以前更恐怖了!
直面胡修吾的質問,趙歸真倒退幾步,他眼底出現的不是胡修吾,而是一尊凶焰滔天,磨牙吮血怒目圓瞪的鬼神。
長須飄飄,看上去是個儒雅道長的趙歸真,面對不過雙十有餘的胡修吾,反倒像是被欺辱的孩子一樣,瑟瑟發抖。
馬仙洪擋在了趙歸真身前,護住了趙歸真:「修吾,你不應該怪趙道長,趙道長離開上清,也是情有可原,這事是上清的師長做的不對。」
「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人之常性。」
「不錯,」身著堅甲的馬仙洪擋在他身前,趙歸真的膽子忽然大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在山上砍柴三年,又念經三年,早功晚課,無有遺漏,多年苦工,才賺的了七品太上三五都功經籙,可以學習上清符法。」
「憑什麼,憑什麼!你一上山先學《黃庭》,後練神鬼七殺令,上清神功都被你給占去了。憑什麼!」
「憑什麼?」
胡修吾拄著劍,「三年砍柴磨你身,三年經文磨你心,練的命如青松,性如玄龜。」
「師長本意是用六年苦功,磨去你的心浮氣躁,可是你呢,明明你的速度已經要比山上很多人快了,卻仍不知足。」
「沒錯,我是得到《黃庭經》和神鬼七殺令,可你只見我獲利,卻沒見我受苦。」
「我出生既遭劫難,有口無心,在世間六年,求醫問藥,顛沛流離。山上六年,有心無口,骨長皮裂,血沸肉顫,心驚肝懼。」
「這便是我一步登天的代價。」
可惜這番話,那裡能打動,已經迷途已深,貪慾深種的趙歸真。
趙歸真仍舊忿忿不平的說道:「話都讓你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胡修吾搖搖頭:「就你現在的樣子,就算把神鬼七殺令給你,你也過不去兜率火煉的坎。」
還好,胡修吾本意就不是為了點醒趙歸真,讓他迷途知返。
「塗君房!你去對付趙歸真,我拖住馬仙洪!」
上一秒還在和趙歸真爭論,下一秒胡修吾便令塗君房出手,抓住趙歸真。
塗君房跟胡修吾的僕人一樣,沒有一絲異議,令到就動,乾脆利落的攻向了趙歸真。
不過,全性中出手的也就只有他一個,全性中人都很自我,新截眼瞅著就是來找胡修吾麻煩的,沒有人願意無故幫胡修吾。
哪怕是對神機百鍊有所圖謀的苑陶,也在冷眼旁觀,打著讓胡修吾試試馬仙洪斤兩的心思。
而胡修吾也在話音落下之時,就動了起來。
身形如孤月閃爍,速度快的又似強弓射出的利箭。
風聲在後,劍鋒在前。
折桂上庚金煞氣與幽月劍炁交織在一起,化為凶煞清冷的巨劍,狠狠的斬在馬仙洪身前自動,升起的金色銅鐘護罩之上。
劍起時如清如月光,劍落時重如廣寒。
冬!!!
無垠沙漠中,洪鐘轟鳴。
卡卡,
馬仙洪頸間紅繩穿著的三枚南瓜狀金豆豆中,中央那顆金豆碎裂,而馬仙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胡修吾襲擊了,並且自己的護體法器已經搖搖欲墜。
急速後退,馬仙洪看著的劍鋒,心有餘季:「竟然一擊就將三寶珠的護罩擊潰,怪不得趙道長這麼怕修吾。」
「修吾,修吾。」
胡修吾拎著刀,閒庭信步:「我們沒有這麼熟吧,馬仙洪。」
『三寶珠自我恢復需要時間,既然三寶珠都經不住修吾的攻擊,那烏斗鎧也扛不住多久,必須要游斗。』
胡修吾暫時未露殺氣,馬仙洪還是如臨大敵,甩出噬囊,噬囊中飛出兩件米粒大小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