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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臣想問一問…」
「拔擢之後,沉主事是一直留京任事,還是繼續出京辦差…」
聽到了他的話之後,皇帝瞥了一眼這位兵部尚書,冷聲道:「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角,姜卿的意思,無非是說郎中乃是司官主官,一旦離京,會導致兵部一司無首,影響兵部辦差了,是不是?」
姜尚書低頭不語。
「少要拿這些空話來套朕,以為朕不懂朝廷官制?給他沉毅掛個正五品文勛,領兵部郎中銜不就行了?不耽誤你們兵部辦差!」
「再說,你們兵部…」
皇帝悶聲道:「幾十年了,最好的消息,應該就是這一次浙東大捷了罷?」
「吏部攔著朕拔擢沉毅,朕都可以理解,你們兵部也跳出來搗亂!」
皇帝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那這樣吧,朕乾脆把沉毅調出兵部,讓他以御史台督察御史的身份去巡撫地方,以後東南沿海也就沒有你們兵部什麼事了,這樣可好?」
大陳的兵部,的確沒有什麼存在感。
主要是因為軍隊太弱。
這些年,除了憲宗皇帝時期贏了幾次北齊,大陳朝廷的對外作戰,基本上沒有幾次勝利了,以至於六十年來,兵部最大的業績,基本上都剿匪。
畢竟陳國最強壯的邊軍淮河水師,基本上不把兵部當回事。
而護衛在京畿的禁軍,又是直屬皇帝,也不怎麼理會兵部。
因此,兵部地位尷尬,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這會兒聽皇帝陛下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姜尚書也微微有些臉紅,連忙低頭道:「陛下誤會,臣…臣沒有這個意思,臣只是擔心兵部一司…」
「好了,你莫再說話了。」
皇帝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姜尚書的話,然後看向吏部三個堂官,懶洋洋的說道:「朕已經把吏部請過來了,你們也給朕一個痛快話罷。」
吏部尚書默默起身,對著皇帝陛下躬身行禮道:「吏部,恭聆陛下聖諭。」
皇帝又看向陳靖,澹澹的問道:「陳相如何說?」
陳靖也站了起來,嘆了口氣:「陛下,以沉主事的功績,拔擢兩級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沉主事年歲畢竟太小,臣有些擔心,此舉可能會引發朝臣非議,反而會對沉主事不利…」
「非議?」
皇帝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冷聲道:「他沉七的功勞擺在這裡,非議什麼?」
「誰要有什麼非議,就讓他來朕這裡,朕也給他封個欽差,讓他南下去剿倭!」
「沉子恆用了兩年時間不到,就平定了浙東倭寇,朕給他三年時間,福建廣東隨便選,要是他也能在福建廣東拉起一支海防軍,平滅當地的倭寇,不要說兵部郎中,就是兵部侍郎!」
「朕也捨得給!」
說到這裡,皇帝背著手,離開了帝座:「好了,今天的議事就議到這裡,回頭有關於沉毅的封賞,朕會擬詔給中書,中書那邊…」
說到這裡,皇帝看向陳靖。
陳相恭敬低頭:「臣遵命…」
皇帝又看向吏部三個人。
「吏部呢?」
吏部三位堂官紛紛起身:「謹遵陛下聖諭。」
「嗯。」
皇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罷。」
「你們記住了。」
皇帝看了一眼七個人,緩緩說道,
「大陳已經頹廢太多年了。」
「朕的洪德朝,想要一掃往日頹勢,就必須要事功!」
「這事功二字,朕希望朝堂諸公…」
皇帝邁著大步離開。
「要時時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