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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現階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景王留在京師,只要有可能就要一直拖著,絕對不能讓景王離京就藩。
嚴世番還有深刻的印象,自家老爹當初服用了一顆嘉靖皇帝日常服用的仙丹,在床上那是躺了好幾天,差點命都沒了。
可是皇帝呢?
吃了那些丹藥,每天還活蹦亂跳的。
嚴世番自然找很多人問過,得出的結論就是嘉靖皇帝的身體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好,丹毒全部被累積在體內,只是何時發作不好說。
現在京城由勛貴負責城防,陸炳和黃錦分掌錦衣衛和東廠,他自然不敢有其他想法。
但是只要把時間拖到嘉靖皇帝丹毒發作的時候,那麼他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了,不管怎麼說自家老爹還是內閣首輔大臣。
在皇權交接的關鍵時刻,話語權很重。
最起碼,傳位昭書應該由內閣閣臣們起草。
嚴世番對於嘉靖皇帝的安排並不擔心,他只是憂慮以後不好從戶部搬銀子,而嚴嵩關心的自然不在這裡,而是對嚴家未來的擔憂。
有些話,嚴世番也沒敢和老爹說,畢竟事兒牽扯有點大。
今天老爹又問起那事兒,嚴世番就知道怕是遮掩不住了,但是他還是不能承認。
「不是,你以前問的時候我就給你說了實話,絕無此事。」
嚴世番這個時候信誓旦旦說道,就差指天發誓,否認和此事有關聯。
對於嚴世番的反應,其實也在嚴嵩意料之中,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若是嘉靖皇帝安排的,他沒必要在今日忽然作出這樣的安排。
搖搖頭,嚴嵩看著嚴世番說道「為父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怕是不會長了,短則三五年,或許就該讓出位置了,你那邊好自為之,要那麼多黃白之物做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嚴世番這時候躬身受教,不過低下的頭,嘴巴卻是撇撇。
若不是他收到那些銀子,府里的花銷怎麼來,老爹老媽的享樂日子怕是就要大減,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過的如此精緻。
就嚴嵩喜歡的那些書畫作品,一些是下面官員為了討好他們父子送來的,可也有一些是花錢買的。
當然,凡是被他們看中的書畫,自然會有人去贖買,不願意賣出那就強買,總歸是要拿回府里來。
而在這個時候,內閣那邊徐階早已經收到嚴嵩的傳話,知道了這些事兒,雖然心中大奇卻是絲毫不敢怠慢,立即擬好旨後派人送去司禮監批紅,然後發六科。
宮裡已經發駕貼到了六科,蓋章後就傳去了錦衣衛北鎮撫司,即便天色將黑,緹騎也是要出動前往宣大拿人的,不會耽擱片刻。
隨著北鎮撫司大門中湧出大隊緹騎,嘉靖皇帝下詔逮拿宣大總督楊順、宣府巡按御史路楷回京的消息在京城官場快速傳播著。
但是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伴隨著緹騎出動前往宣府,戶部尚書,現在應該說前戶部尚書方鈍被調往南京任職,新任戶部尚書是剛從南京到京城不久的賈應春。
而他還不是最慘的,因為兵部尚書許論直接被解除了職務,現在的兵部差事暫由兵部侍郎署理,而江東更是連夜啟程前往宣大,接管楊順空出來的權利。
當夜,各大坊市內的酒樓茶肆生意興隆,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無一例外,他們大多都是在京為官的人。
突如其來的權利大洗牌,之前可是毫無徵兆的,自然讓所有人都很是好奇。
只是,除了嘉靖皇帝身邊的太監外,知道此事詳情的人極少,自然更不會有人想到魏廣德在其中扮演的推手角色。
不過在他們的討論中,錦衣衛的名字被反覆提及。
正如嚴嵩一開始想到的一樣,有能力向嘉靖皇帝告密的也只有陸大都督了。
而此時的魏廣德已經到了距離保安州不遠的地方,算起來還有兩日的路程。
他一方面派出兩人前去聯繫馬芳,另外又派出兩隊人馬在懷來縣城和保安州城之間搜尋押解沉襄的官差。
他當然不是打算出手劫人,張吉的餿主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