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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敢雲皺起來眉頭。
方徹淡淡道:「不到生死不信義,未曾滄海莫談情。」
莫敢雲擰起眉頭,道:「不到生死不信義,未曾滄海莫談情。方徹,你對人世間的美好,看的這麼悲觀嗎?」
方徹正往外走的腳步停住。
沉默了一下,笑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真的不是悲觀!」
飄然走出飯堂。
莫敢雲吃完飯後,卻還愣愣的坐了一會。
突然感覺,自己對方徹,似乎還不了解。
為什麼他最後的幾句話,給自己一種那麼濃厚的歷盡滄桑的感覺?
在八千新生之中,莫敢雲也沒看上幾個。
他知道自己心氣很高,眼光也很高。有幾個能被他看在眼裡的,秋雲上,謝恭平,方徹,丁孑然。
其中方徹排在最前,丁孑然排名第二;但是這兩個人,很明顯都拒絕了未來組隊的打算。
甚至沒讓他說出口。
「這是怎麼回事呢?」
莫敢雲粗獷的臉上有沉思:「難道是我有什麼不懂?難道,就好像人家君何方,武之冰,花開謝一般,一起肝膽相照行走江湖,不好嗎?」
他是真的不解。
方徹走出飯堂,也是嘆口氣。
莫敢雲自然是個夥伴的苗子。但是現在,一切都言之太早。
莫敢雲還是太年輕了。
人家君何方武之冰和花開謝三個,可絕對不是一兩天就建立起來的感情,也不是在武院建立起來的感情。
人家同窗四年多,一起經歷多少生死?多少風雨?
才能建立起現在的感情。
這真是說都沒法說的。
坐在一起吹牛逼,所經歷的事情都吹一遍的話,估計一直到聽眾都困死過去都說不完。
這真不是嘴上說一句兄弟,就能真的是兄弟的。
莫敢雲所期待的,是現在的武之冰等人的情誼。
但現在的方徹等,完全做不到。
所有新生裡面,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只能靠時間和事情來磨。
所以方徹現在根本不怎麼熱心。
至於萬枝梅的事情,方徹也沒有半點其他的感覺,更不會有內疚啊之類。
還是那句話,那是一心教的標誌。
如果萬枝梅不是一心教的人,她也看不懂。看不懂,她就不會死。
既然她看懂了,還去了,而且還吃了,那就必死無疑。
原本方徹是打算留著她當做一條線的,慢慢往外引,說不定能釣出大魚。
但方徹現在一心修煉,沒有任何耐心和她玩慢慢暴露的把戲了。
反正我自己就是最重要的那條線。
下午修煉完畢,方徹休息一下,恢復後,用靈力清潔全身,等於洗了一個澡。
雖然不如真正洗個澡那樣清爽,但是他顧不得其他。
立即出去,買了兩壇酒,幾個菜,就施施然又回了武院,直奔典籍室。
之前每次去,都看到那老頭抱著一本書在看,不管多麼偏門冷僻的書都看,畢竟這輩子也只能看書了。
方徹估計這老頭兒已經將典籍室所有書都看過了。
絕對的白雲武院第一淵博之人。
如今有了不懂的地方,自然要找老頭兒解解惑。
魏子豪的事,方徹感覺不能再拖了。那黑氣,快要形成臉了。必須要找個明白人問問。
有求於人,自然不能空手去。
典籍室。
老頭兒眯著眼睛看著方徹拎著兩壇酒和幾個菜前來。
渾濁的眼睛閃過一分亮色。
兩百年了,自己守在這典籍室,一開始的時候,當年的袍澤同事,隔三差五的就來,那時候自己還勸他們,別來。
把這裡搞得菜市場似得熱熱鬧鬧。
後來,隨著時間慢慢的消逝,大家來的越來越少。
再後來,隨著或者戰死,或者調離,老面孔們,也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