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陽光明媚,萬里晴空。
此時的慶忌,正在崇城郊外的一片曠野之上,與群臣、戎狄部族的首領們飲宴。
戎狄是三川郡的原住民,人口雖不足十萬,但慶忌需要仰仗他們為吳國蓄養戰馬,所以能做到跟國人一樣,一視同仁。
然而,就在慶忌和一眾部族首領們飲宴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陸渾戎的首領析成鮒喝得微醺,便借著酒意,壯起了膽子,朝著四方台之上的慶忌躬身行了一記抱胸禮,說道:「大王,適逢你駕臨三川郡,臣有一事,實在是不吐不快,還請大王明斷!」
「請講。」
「大王,在三日前,我陸渾戎的一個部落,遭到數百賊寇的襲擊,惡戰之餘,我陸渾戎亦是死了二十七人,輕重傷者不可計數。請大王為陸渾戎做主,將那些賊寇全部處死,以儆效尤!」
「……」
慶忌不由得愣了一下。
數百人,甚至是上千人的戰鬥?
這麼大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兜不住的。
而時至今日,慶忌卻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就不得不讓慶忌對田穰苴起了疑心。
畢竟,田穰苴現在身兼數職,既是吳國的鎮北將軍,也是三川郡郡守,還加了大都督銜。
田穰苴的職權雖大,相當於一方的封疆大吏,但是如此重大的火拼事件,田穰苴怎敢對慶忌隱而不報?
「田穰苴,可有此事?」
看著慶忌狐疑的目光,田穰苴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而後朝著慶忌躬身行禮道:「大王,確有其事。不過,襲擊陸渾戎那個部落的,並非是賊寇,而是從南陽郡、南郡遷移過來的黎庶。」
「如此之大的民間互毆事件,臣不敢隱瞞。只是……事出有因。」
「陸渾戎的那個部落,首先欺辱遷移之民,打傷甚至是致殘十多人,那些傷殘人士的親戚,左鄰右舍也是一時氣不過,這才含怒出手,與陸渾戎的那個部落一戰。」
「雙方互有傷亡,不過及時被官兵制止,現在近千人,都被關押起來,等候發落。」
田穰苴做事,中規中矩。
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要等候慶忌訓示,這才敢發落。
看起來,田穰苴還是站在故楚遺民的一方。
這個時候,作為跟陸渾戎關係不錯的陰戎部族的首領,桃甲起身道:「大王,陸渾戎雖對那些楚人挑釁在先。但,是楚人先挑起的戰端,論死傷之眾,還是陸渾戎居多!」
「還請大王明辨是非,為陸渾戎做主,並將還關在牢裡的陸渾戎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