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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會被所有漕幫拋棄,休想再執此業。
他們是一群置於律法之下,又游離於律法之外,有自己一套更嚴厲的「法律」約束自己的人,令行禁止之嚴格比軍隊還要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支帶有幫會傳統和軍隊性質的特殊隊伍,所以喬木說他抗命,卓一清才大為惶恐。
「哈哈哈,感人,實在是太感人啦!文某人似乎來的不是時候啊,徐孝廉,要不然咱們再等等,等喬幫主處理完他們的家務事,咱們再談。」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起,說話的人二十出頭,短衣長褲革靴,衣身瘦窄,襯著他那豆芽菜兒似的「苗條」身材,細眼淡眉,一臉輕佻,走起路來大腿夾著,屁股一扭一扭的有點像個忸怩作態的女人,正是「蛟龍會」少幫主文斌。
文幫主原來有過兩個兒子,都是少年早夭,因此對這個小兒子寵得不得了,為了好養活特意把他做女孩打扮,結果長大了也是一身脂粉氣。
文斌身旁還有一位身著斜襟青袍、頭籠網巾的中年人,兩撇八字鬍,於斯文中透著幾分威嚴。在他們身後,還有近百名挽著褲腿、卷著衣袖的大漢,露著肌肉稜稜的胳膊小腿,一臉猙獰。
瞧這架勢,喬木便是一驚,對方擺出這種陣仗,看來是不想善了啊。
喬木硬著頭皮迎向那個八字鬍的青衫中年人,抱拳施禮道:「徐孝廉,勞動您老大駕了,兩幫子弟年輕氣盛,發生了一點小衝突,弄到現在這樣未免傷了和氣。徐孝廉您德高望重,還望您能出面調停。」
這位徐先生叫徐林,本是一個貢生,參加過大闈,被尊為舉人。他也是漕幫中人,是另一個大漕幫「天鷹幫」的重要人物。
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卻成為一個大幫派的重要人物,統領一幫桀驁不馴的江湖人,恰是漕幫特色。因為漕幫和綠林、黑道不同,他們生活在灰色地帶,既有江湖人的特質,在一些事情上又必須遵守官府的制度。
漕糧徵收和運輸,朝廷有專門的機構管理,隨之就衍生了一套盤根錯節的潛規則體系。農民向漕運衙門交漕糧,徵收糧賦的差役、小吏直到官員會層層盤剝,以捐耗為名從中揩油。
漕運過程中,逢關過閘,那些閘口關隘的官員、小吏、差役、雜役還要層層盤剝,不滿足他們就予以刁難,拖著你不許過關,誤了期限損失都是你的。在各處碼頭上歇停時,地頭蛇也會勾結官員生事滋擾,敲詐勒索。
即便到了水上,碰到官船等有優先通行權的船隻漕船也要讓道,倘若人家故意找你麻煩,到了河窄處往那一卡,你就得在後邊心急火燎地等著。這些關節,都不是這些江湖漢子憑武力能解決的。
可要是任由人家這麼盤剝,他們的損失太大了,這種情況下,漕幫就只能交結士紳,通過他們和官府打交道。士紳在官面上有人脈有勢力有話語權,他們出面,官員就不能像直接盤剝百姓那樣肆無忌憚。
久而久之,這些人在漕幫中的地位越來越高,作用越來越大,有些甚至加強入漕幫,成為這些江湖人的首領之一。目前最大的幾家漕幫,全都有士紳參與其中,甚至是由士紳在背後掌舵。
徐林對喬木拱拱手,似笑非笑地道:「喬幫主,你們之間這件事棘手的很吶。經我多方說和,徐少幫主算是答應化戈為玉帛了,不過,你們順字門得取消字號併入蛟龍會,大家從此成了自己人,些許衝突自然就不算什麼了!」
喬木一聽神情就凝滯了,這本來就是蛟龍會提出的和解條件,徐孝廉這哪是從中斡旋,分明就是站在蛟龍會一邊了。
喬木身後的二十多個弟子一聽就炸了:「想吞併我們順字門,門兒都沒有,我們不答應!」
「對!寧死不答應!」
遠處一片空場上,一個頭上包了青布帕,身穿青衣布裙,彎腰叉草的小村姑忽然抬起頭來,用手背拭著額頭的汗水,扭頭向這一邊一漂。她的身姿這一挺拔,美好的酥胸頓時呈現出一道動人的圓弧,而那窄細的腰身則凹出一道魅惑的曲線。
「好像要動手了呢?」
俊俏的小村姑向遠處張望了一下,笑吟吟地道。
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拄著手中的竹耙站定,把壓到眉際的竹笠微微抬高了些,一雙銳利的眼睛向那邊冷冷一瞥,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