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也好,責任也罷,都被加諸於男人的身上,所以世道要求男人要有陽剛之氣,不能有絲毫軟弱。
千百年來,說一個男人像個娘們,毫無疑問是一句頗具羞辱意味的話語。世道對女子是寬容的,允許女人軟弱,卻決不允許男人軟弱。女子可以如水,男子卻要到死心如鐵。
裴小樓問道:「這與張月鹿看上天淵有什麼關係?」
雷小環乜了他一眼,道:「我不否認,有些女人,十分在意男人的能力,在意所謂男人帶來的安全感,如果把男人看作一棵大樹,這些女人就是纏繞在樹幹上的藤蔓,只能依賴男人而活。可有些女人不肯這樣,她們認為男人能做到的,她們同樣能夠做到,自立且自強。張月鹿就是這樣的女子。」
「你們只要將心比心就明白了,張月鹿是個自強的女子,不需要別人帶給她所謂的安全感,也不需要別人給她遮風擋雨,更不需要找個男人當依靠。她選擇道侶,只需要考慮一個問題,喜歡與否。那麼問題就很簡單了,天淵比她強也好,比她弱也罷,有什麼影響嗎?勢均力敵是最好,就算天淵比她弱,不如她,也沒有關係,她認為自己可以應付,也可以給別人遮風擋雨,有什麼不懂的?」
齊玄素大受震撼。
他過去只是隱隱有些感悟,卻絕對說不出來。
裴小樓反應更快,已經撫掌笑道:「聽夫人一席話,勝讀十年道藏。張月鹿是這樣的自強女子,夫人也是這樣的自強女子,你們這是惺惺相惜。」
雷小環白了他一眼:「不需你溜須拍馬。」
不過看得出來,雷小環還是頗為受用的,又補充道:「當然,天淵也不差,只是比起張月鹿差了幾分,相較於其他人,是實打實的年輕才俊。老裴也是如此,雖然比我差了些,但比起其他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這大約就是雷小環的認可和誇獎了。
裴小樓和齊玄素對視一眼。
然後裴小樓從齊玄素的眼神中看出幾分若有若無的戲謔。
這讓他很是不悅,他很想告訴齊玄素,老子不是妻管嚴,也不是怕老婆,就是打不過,技不如人而已,懂不懂?
於是裴小樓輕咳一聲,打算傳授些過來人的經驗來維持自己的形象:「天淵,你這次也是走運,青霄這個姑娘比較特立獨行,不喜歡與其他女子抱團,是好事。」
齊玄素好奇問道:「這是什麼說法?」
裴小樓撣了下衣襟,徐徐道:「女人是喜歡攀比的,所謂的閨中密友之間,更是如此。打個簡單比方,有兩個姑娘,這個姑娘找了一位四品祭酒道士做道侶,那麼另外一個姑娘找道侶也必然要求是四品祭酒道士,甚至更高,不然沒戲。」
齊玄素畢竟年輕,經驗不多,聽得將信將疑。
裴小樓看了齊玄素一眼,仿佛在說小子還嫩,接著說道:「假如有這樣幾個姑娘,親如姐妹,一個是皇室出身,一個是驚才絕艷,一個是國色天香,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平平無奇,若讓你選,你覺得哪個更容易得手?」
齊玄素想了想,回答道:「平平無奇的那個。」
「錯。」裴小樓伸出食指如鐘擺來回擺動,「在親如姐妹、沒有勾心鬥角的前提下,這四個人的難度其實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你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你既要出身配得上皇室,又要天資過人,還要英俊不凡。」
齊玄素愣了半天,憋出三個字:「這四個女人有病?」
「這只是其一。」裴小樓嘆了口氣,「其二,你不是和你追求的女子匹配,而是跟她那些閨蜜的道侶匹配,沒辦法,這就是攀比。其三,就算你趕在所有人的前頭勾搭上了其中一個,沒有其他男人與你比較,也不是高枕無憂了。這個時候,另外三個女子就會不拿你當外人,除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避嫌之外,其餘時候,乾脆把你當公用的,讓你幫她們做這做那,她們姐妹義氣,你來買單。你就會覺得很虧,明明只能娶一個,結果要伺候四個姑奶奶,要是四個都能收了,那還差不多。」
話音未落,雷小環的拳頭已經落在裴小樓的頭上,皮笑肉不笑道:「裴小樓,沒看出來啊,你和我成親之前還有這等經歷,玩得挺花啊?都是哪四位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