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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金之上,因為道門崇尚紫色,道祖有紫氣東來三萬里的典故,紫微堂是九堂之首,紫霄宮是大掌教居處,以紫為尊,所以平章大真人用紫金,普通大真人用白金。
兩人收拾完畢之後,離開這處村莊,前往大雪山行宮,從瑤池乘坐飛舟前往位於中州龍門府
的萬象道宮。
一路上的行程十分輕鬆,再也沒有過去那般緊迫,更沒有飛舟墜毀的危險。
齊玄素和張月鹿可以好好地欣賞沿途風景,順帶品嘗一下今年的新茶。
這真是極為愜意。
齊玄素一邊喝茶,一邊回憶自己和女兒的點點滴滴。
可無論他怎麼回想,都想不起女兒的相貌,甚至連女兒叫什麼都記不起來,只是模糊記得一個身影。
這個父親未免太不稱職。
轉眼之間,飛舟已經在萬象道宮的星野湖降落,道宮安排了好些道童在岸邊排成兩列迎接,齊玄素和張月鹿走下舷梯,向人群揮手示意。
然後便是老一套流程,道宮方面先把他們請到一個客廳休息,等待典禮正式開始。
趁此閒暇之際,齊玄素故意說道:「青霄,我想考一考你。」
「你想考我什麼?」張月鹿饒有興致地問道,「儘管出題就是,我來者不拒。」
齊玄素故作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們的女兒叫什麼?」
張月鹿第一反應是這裡面有什麼謎題陷阱,第二反應則是齊玄素該不會把女兒的名字給忘了吧?可張月鹿又覺得第二種可能太過離譜,她還是更相信第一種可能,於是說道:「你是不是想跟我玩『不是風動幡動而是心動』那一套?還是西洋人所謂的廣義、狹義?」
齊玄素不敢說自己真把女兒忘了個乾乾淨淨,只好笑而不語,故作高深。
本就是故弄玄虛,張月鹿自然
想不出什麼高深用意,只好道:「我們的女兒當然是叫齊妙白,難道你忘了?」
「齊妙白?」齊玄素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可具體在哪裡聽過,又死活想不起來。
張月鹿道:「是啊,你聽說西洋人喜歡父母子女用同一個名字,你就把你的名字變了一下做了女兒的名字。太上道祖有雲,眾妙之門,玄之又玄,故曰『玄妙』。素者,白也。玄對妙,素對白,於是玄素就成了妙白。」
「是這樣嗎?」齊玄素有點遲疑,只覺得這個名字離譜又扯淡。
張月鹿卻十分肯定:「就是這樣。」
齊玄素不好再追問下去,轉而問道:「對了,妙白呢?」
張月鹿道:「按照道理來說,她應該過來了才對。」
說話間,張月鹿的目光也在四下巡視著。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雀躍的聲音響起:「老齊,母親。」
齊玄素有些不悅。
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教養,老齊也是你叫的?
等等,母親是誰?
難道是張月鹿?
如果母親是指張月鹿,那麼「老齊」這麼隨意的稱呼為什麼會和「母親」這麼書面且正式的稱呼並列在一起?
齊玄素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循著聲音慢慢轉身望去。
只見一個女子站在不遠處,一身九品道士的打扮。
張月鹿已經招手示意女子過來:「妙白。」
女子正是齊妙白。
齊玄素看著女子的面孔,忽然明白了「齊妙白」這
個名字的由來。
什麼眾妙之門,什麼素者白也,什麼玄對妙,素對白,都是扯淡,這個名字根本由來就是萬妙和大白各取一字結合而來。
眼前這個女子,雖然已經長大了,但眉眼之間還有過去的影子,分明就是小殷長大之後的樣子。
殷萬妙加上殷大白,就是齊妙白。
齊玄素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黑暗漸漸退去,一切的虛幻逐漸變得真實。
齊玄素慢慢睜開雙眼,再次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