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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小璃,等宴席快結束的時候,你去外邊候著,看到舅舅出來就過去跟他說——」
「說,說什麼?」
「說徐鎮撫對本宮口出不遜,讓舅舅回去狠狠打他板子!」
小丫頭說完之後,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快感,蹦蹦跳跳地就走了,留著小璃一個人為難地在風中凌亂。
陸寒江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隨手調戲了一個公主,然後就給徐樂招來一場無妄之災,不過就算知道,恐怕他也不會在意。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陸寒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老皇帝夠長壽的話,下一次陸寒江進宮的時候,大概得是十年之後,那時候這丫頭早嫁人了,哪裡會記得他。
回到了座位上,這一次陸寒江再看那羅大人就順眼許多了,可能是他太順了,現在反倒是羅夫子不舒服了。
「小子,你看老夫作甚。」
羅夫子很不客氣地問道,這老頭今年七十有五,別說喊陸寒江一聲小子,孟淵來了他也照喊不誤。
「沒有沒有,只是覺得老大人古稀之年還能迎娶二八新妻,實在是害人不淺——啊,是老當益壯。」陸寒江笑呵呵地對他舉杯。
「放下,陛下還未開席,你怎麼敢擅自飲酒。」
一本正經的教訓完之後,羅夫子冷哼一聲道:「老夫年逾七十還能提槍上馬,敦倫行房不在話下,你小子年方四十就做了鰥夫,還有臉來笑話老夫。」
「......」
這一番說得陸寒江目瞪口呆,他記憶里那些學究宿老,哪個不是古板老朽,摳著字眼稱君子,這還是他第一見到講話這麼豪放的夫子。
「佩服佩服,老大人威風不減當年啊,小子拜服。」
陸寒江對著羅夫子拱拱手,一副受教的樣子。
「小子,聽說你們前幾日抓了孔文回去問話?」羅夫子突然張開說起了此事,言語間似乎有所不悅。
「例行公事嘛,老大人還和孔公子有交情?」陸寒江拿起筷子,趁人不注意夾了塊肉放在嘴中。
羅夫子的眉頭擠在一塊,他捋著鬍子道:「老夫忝為國子監祭酒,難道連自己的學生都過問不得?」
「夫子自然是問得。」
陸寒江笑道:「不過那孔文已經安然歸家去了,夫子何必因此動怒,莫非是想要為孔公子鳴個不平?」
「哼。」
羅夫子鼻子出氣,不屑一顧地道:「心有旁騖,便做不出好學問,他咎由自取,老夫無話可說。」
陸寒江甚是認可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夫子為何揪著在下不放?」
羅夫子凝神片刻,目光平靜地看著陸寒江,說道:「老夫曾有一不肖弟子,他棄文從武自甘墮落,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終究師徒一場,他殞命江南,連個說法都沒有,老夫自然是要問問你這位鎮撫使大人。」
「竟是如此......」
陸寒江微微睜大了眼睛,他看向那羅夫子的目光變得深邃,良久,他輕聲說道:「既然大人有問,在下自然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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