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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回事兒,找場的唄,咱們盛世一家獨大,擠得他們快沒了吃飯的地兒,這不就聯合起來,來找場來了。」
「怎麼找?」
「這話您算是問著了,都是玩古董一脈,自然不會是拼刀槍棍棒,當然是拿古董珍寶說事兒了,無非是兩邊斗寶唄,看誰的寶貝好,誰就獲勝唄。」
薛向恍然大悟,接道:「這豈不是無聊,就算他們那邊的寶貝好,又怎樣,別人客人不待見他們,難不成寶貝好,還能引得客人去他們那邊,若是真有這本事,把寶貝在家門口招客不就得了。」
八字須道:「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咱們這玩圈的規矩不一樣,兩方叫號,拼的就是手裡的貨,況且咱們盛世名傳東南亞,若是不敢應戰,不是自砸招牌麼,所以咱們東家提前就應了他們。」
薛向道:「既然應了,那就比唄,怎麼你方才還罵罵咧咧,心有不滿,不會是怕輸吧?」
八字須道:「您是不了解情況,咱們東家前幾天,不知道怎麼就住院了,這會兒沒她坐鎮,咱們盛世要吃虧啊,對了,對了,tmd,我懷疑這幫傢伙定是打聽到咱們東家住院了,才這會兒殺上門來的,真tm卑鄙,小媽養的....」
八字須說著說著,咒罵起來,嘴巴里的罵詞兒著實不少,薛向聽了好一陣,竟沒聽見一句重複的,看樣,愛店之心,天日可表哇!
卻說從八字須處,薛向弄清了這其中曲折,方欲張嘴讓八字須領著自己,去尋瘸老,哪成想,眼前的局勢又起了變化。但見二樓的大紅樓梯上,涌下一群人來。
當先那人,瘦瘦小小,渾身上下鑲金戴銀,尤其是脖上那粗大的金鍊,快攆上拴狗用的項圈了,一手摟著一個濃妝艷抹,胸大臀圓的高大艷女,矮小的身倒像是搭在兩根竹竿上掛著,一腿拖地,一腿騰空,那倆艷女倒似成了他的交通工具,看著甚至彆扭。
這人打扮又俗又丑,似乎有威嚴,身後跟著十來個跟班不說,方走到樓梯口,四周便湧來不少買客,沖他抱拳,叫道:「爺好!」
那人這才把手從倆艷女的肩上拿下,抱抱拳,卻不說話,徑直下得樓來,他這一行走,卻是漏了底了,原來一腿乃是殘疾,一走便是一拐。
「嘖嘖嘖,看見沒,咱們店裡的許掌柜,在咱們港島古玩界裡算是這個,人稱神眼。」八字須比出個大拇指,接道:「您是不知道許掌柜來港島不過兩年,不知道多少來咱們盛世名為以寶會友,實為找事兒,挑釁的,都敗在許掌柜的這雙毒眼之下,自此咱們盛世的招牌才算撐開了,您看著吧,今兒個東家雖然不在,有許掌柜在,他們這幫雜碎也別想討著好去!」
八字須絮絮叨叨地講述著那瘸的輝煌往事,可薛向卻早已看得一呆,他哪裡用得著八字須介紹,眼前的那瘸,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不就是華聯木器廠看大門的瘸老嘛!
可眼前的瘸老真箇是快叫薛向不敢認了,都說士別日,當刮目相待,可眼前的瘸老,就是讓薛老比著照片,都認得艱難。這還是那個猥瑣膽小,形容委頓的瘸老么,分明是一位顧盼雄飛,跋扈飛揚的江湖大豪啊!
看人家這拉風霸氣的造型,這左擁右抱的排場,這眾星捧月、眾人山呼的待遇,別說薛向看得脹眼睛,就是把瘸老的原領導——華聯木器廠的廠長馬良拉來,一準兒也得亮瞎馬良的那雙鈦金狗眼!
薛向這邊看得迷瞪,那邊瘸老已經一拐一拐,大步迎了過去。
「趙掌柜,不在你們天雨軒做生意,今兒個怎麼有閒心來咱們盛世中華了?莫非是要淘換些玩意兒,好說好說,滿港島誰不知道咱們盛世中華的玩意兒多,保管不讓你趙掌柜失望就是。」
都說居移氣,養移體,環境改變人,此話真是有道理了,瘸老就是活生生的例,這會兒出口含箭,氣勢大張,一口倍兒溜的粵語,活脫兒一個老奸巨猾的江湖大佬形象。
站在那幫人最前端的中年人,聞得瘸老招呼,微躬的身立時就立直了:「許掌柜,您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上次咱們約好的,要做個了斷,怎麼著,今兒個事兒來了,想搪塞?那怕是不行,今兒個,不僅有我們九龍的天雨軒、澳門的玲瓏閣、新加坡的珍寶齋,還有寶島故宮博物院也加入進來了,靠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