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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的辦法,獨孤斷原本欣喜來著,卻見笛音極不願意,最終還是婉拒了天不怕的好意,繼續與笛音,與另一個恨著他卻不知所蹤的女子,保持著這種「一屍三命」的關係。
「這樣就挺好。」笛音當時滿意道。至於怎麼好,好在哪裡,她從來不,獨孤斷自然也不是那種會主動表達什麼的人。
看著眼前的荒城,當日與花恨柳等人去北狄時落腳蕩寇砦的一幕又在獨孤斷腦中浮現,不過,眼前的這座荒城可要比蕩寇砦那半「間」城要豪華很多,不但這入城的門是完好的,便是這城的規模也要比蕩寇砦大上數百倍不止。
伸手遮了遮戴在頭上的紗幔,笛音輕笑道:「但願這一次語遲姐姐不會先一步躲開了,還得幸虧是牛先生告訴咱們一聲,要不這麼個偏僻荒涼的地方,誰能找得到啊!」
三個月之前,還輾轉在均州尋找花語遲下落的獨孤斷與笛音偶遇遊玩四方的牛望秋,從他的嘴裡得知疑似花語遲的人出現在塞北邊荒這座不知名的城內。
城名為「遲回」,二人聽後緊趕慢趕,也花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才趕到。
「只是長得像,還不知道是不是她……」獨孤斷此時的心情不上有太多的波瀾,已經找了四年多了,開始的時候也會因為有消息而變得欣喜,會因為錯過而變得沮喪,也會因為一次次不過是捕風捉影而變得失望、沉默……四年的時間,足以將最初的所有消磨的不經風吹,如若珍惜也只應似沉入匣中,埋在深處,近於偏執地守護。
「這次一定是沒錯!」雖然每一次都會聽到笛音這樣,而事實也每一次都與她所希望的背道而馳,可她仍然樂此不疲近於固執地這樣,一直以來獨孤斷都覺得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就此放棄,不想讓自己因為聽到沮喪的話而失去信心。
或許不是呢?
他沒有這樣想過。
「你看這城的名字,有語遲姐姐的『遲』字,『遲回』怎麼解釋?是她——花語遲要回到我們身邊了嗎?還是尋找了這麼久,她最終還是遲遲歸來了?」笛音越想越開心,向身邊的獨孤斷問道。
「只是名字罷了……」獨孤斷應道。
「名字,名字也很重要,有的名字冥冥之中就註定了有特別的含義!」對於獨孤斷始終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笛音終於表現得有所不悅道。
「就比如我吧,我叫笛音,難道是我唱曲兒好聽麼?當然不是了,這是因為我註定了就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是你看又不能叫笛話、笛,這種名字太不倫不類了,所以就叫笛音咯……」
是了,笛音的話確實多。只不過,她的話多也不是一開始就多的,相反,一度地她還曾經數月不置一詞過,那是在得知他的父親笛遜終究是被佘慶殺死了之後,她用了三個月的沉默來表達自己對亡父的哀思,對佘慶的仇意。
仇也仇了,卻不怨恨。
又過了一段時間,獨孤斷開始覺得笛音的話慢慢多了起來,有時候不知道她哪裡會來那麼多的話。
「或許是因為我的話少,才襯得她的話多……」一開始的時候獨孤斷這樣認為。
後來他才漸漸感覺到,笛音的話多,似乎是故意的沒話找話。他自己本來便是沉默之人,若是連笛音也沉默了,兩人怕是也無法繼續待在一起。
笛音之所以話多,是確確實實地將他獨孤斷當做是至親的人了。
因為至親,所以才要想辦法留在他身邊。
「你看這『回』字的結構,是四面圍堵之意,就是語遲姐姐這次想跑也絕對跑不……」
「行了,進城吧!」打斷自顧自話的笛音,獨孤斷完便先她一步向城內走去。
「快吧,如果真的在,再慢一些就真的來不及了……」感覺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補充道。
「哈哈,好,快!」微愣之後,笛音輕笑著跟上身來,遲疑了一下這才抱住他的胳膊,連拉帶扯地想著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