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一轉,道,「不過大明王廷如果還想繼續擴張,那麼北上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屆時,東有大唐,南有大明,你的壓力可就大了。
這樣,各部都抽掉一成的兵馬,協助於你,你看如何?」
一聽他這話,大帳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雖然說澆河郡是除了慕容伏允本部以外最是兵強馬壯的一部,可真要按照慕容伏允這麼辦,澆河郡上瞬間就會多出一支足以和他匹敵的大軍,還不受他的節制。
「此法好是好,但澆河郡卻是沒能力再供養這樣一支大軍。」慕容孝雋試探性地說道。
他已經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慕容伏允笑道:「無妨,糧草方面你就不用擔心了,這個本汗來解決,但如此一來,你必須守住澆河郡,不管是面對東邊還是南邊,哪怕是這兩個方向一起向你發難,你也要守住,可明白?」
桌案之下,慕容孝雋的拳頭捏得死死的,但他還是說道:「既如此,那就依大汗所言。」
事已至此,大家其實都看出來了一些東西,高昌王失寵了。
慕容伏允卻是笑道:「那便如此。」
對於他來說,慕容孝雋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可站在他的立場上,這樣的信任是有限度的。
慕容順能反,天柱王能叛,慕容孝雋如何不能?
關鍵是,慕容孝雋還曾受過李承乾的節制,在赤水源合圍過慕容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那個時候有所勾結?
雖說那是他下的命令,不好意思,領導是不會錯的,既然領導沒錯,那是誰的錯,還用說麼?
當然,這一切其實不應該發酵這麼快,可誰讓慕容孝雋的愛女還在李承乾那裡,誰知道慕容孝雋打的什麼心思?
這就讓慕容伏允不得不防了。
當慕容孝雋離開伏俟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這座熟悉的城池,這一刻,他有些恍惚,他確實想不明白。
沒道理啊。
之前慕容伏允不允許他抓俘虜,他明白,那是怕他實力擴充太快,畢竟作為親兒子的慕容順說反都反了,更何況他?
可今天這事兒,卻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果說,慕容伏允早就屬意了西海王拓跋釗,那完全早早就可以定下來,沒必要非把他喊回來,故意在眾人面前落他面子。
要知道,之前眾人可都是以為他會接替天柱王來著,結果慕容伏允這虛晃一槍,鬧得大家都有些迷糊。
他想不明白。
別說他,今天大家估計都想不明白。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還是慕容伏允在澆河郡安插了兵馬,這一點兒於他而言,才是最為致命的。
說得再冠冕堂皇,都逃不過不信任三個字。
「大汗若是不信任我等,將我等治罪就是,如此行徑,讓我等如何面對麾下將士!」回去的路上,有麾下抱怨道。
在他們看來,自己等人剛剛鏖戰一場,非但無賞,還發生了這等事,這讓他們難以接受。
慕容孝雋聞言,冷哼道:「休得胡言,大汗此舉,乃是為了助我澆河郡抵禦大唐,抵禦大明,再敢胡言,軍法處置!」
他雖然心裡也不爽,但有些話只能想,不能說。
而且,他如今也還沒有背叛慕容伏允的想法,可能也就是慕容順和天柱王的事兒,讓大汗有了一些顧慮,作為臣下,做好自己該做的也就是了。
路遙方知馬力,日久可見人心。
當然,如同麾下所言,那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真將慕容孝雋治罪,那澆河郡的數萬兵馬還不得原地爆炸?
為什麼天柱王最終選擇了自盡,就是在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以說,天柱王只有死在自己手上,才不會動亂吐谷渾。
皇帝也好,大汗也罷,雖然都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但真想殺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隨著慕容孝雋的妥協和包容,吐谷渾新一輪的大變革,正式拉開了序幕。
誰也沒想到,這一場大變革,直接將吐谷渾推進了深淵,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