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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的搖頭道:「完了,這孩子徹底完了。」
卓爾一把搭在寧缺的肩膀上,道:「你才完了,你是不知道我師父的厲害。」
寧缺回想起剛剛那把神出鬼沒的飛劍,道:「我承認他有點神鬼莫測的味道,但也不至於那麼神吧?」
「他不就是東城的一個教書先生嗎?」
朝小樹一聽,急忙問道:「你認識小卓的師父?」
寧缺道:「前幾天他到我鋪子買過紙墨嘛,就是那個長安府要拆臨四十七巷的事兒還是他先和我說的。」
朝小樹恍然大悟,臉上滿是疑惑之意。
「一位教書先生?」
「長安城,何時多了這麼一位大修行者。」
青袖輕振,青鋼劍嗡鳴飛起,回到朝小樹的手中。
朝小樹道:「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還有事兒要處理。」
「小卓,你先回,過兩日,我去拜訪你師父。」
卓爾聞言,微微頷首,道:「好。」
……
臨四十八巷,夜色深沉。
雨水已經漸漸停歇。
葉千秋的小院裡。
卓爾剛剛回來。
葉千秋看他一身濕漉漉的,讓他先去換身乾淨衣服。
過了一會兒,卓爾和葉千秋一起坐在屋檐下。
葉千秋問道:「今天晚上悟到些什麼道理。」
卓爾想起了師父帶他前去春風亭之時,說今天晚上是要教他一個道理。
卓爾仔細回想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一切。
良久之後,方才回道:「師父,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師父是想告訴我強者要有一顆無畏無懼之心嗎?」
葉千秋頗為讚許的看了卓爾一眼,笑道:「還算你小子有點悟性。」
「無論是朝小樹,還是寧缺。」
「他們都有強者的心態。」
「你雖然不畏懼生死,但卻只是莽夫之勇。」
「強者不但要無畏無懼,更要有頭腦。」
「今夜,便是你我不出現,朝小樹和寧缺一樣可以化險為夷。」
「你知道為什麼嗎?」
卓爾搖頭,道:「弟子不太清楚。」
葉千秋道:「朝小樹背後是大唐的皇帝。」
「單憑在這一點,朝廷里就沒人動得了他。」
「如果沒有皇帝做靠山,你覺得朝小樹還會在死戰不退嗎?」
「當一個人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時,才能掌握得住能夠掌握的東西。」
「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那就要學會見機行事。」
卓爾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皇帝?」
「這……怎麼可能?」
葉千秋笑道:「怎麼?不相信?」
「其實猜不到的人很多,誰能想到堂堂大唐皇帝還會搞個黑幫出來。」
「魚龍,魚龍,為何朝小樹更願意稱自己為春風亭老朝,而非魚龍幫老朝。」
「看著吧,這兩日長安城會有不小的變動。」
「朝小樹在長安城的東城地下窩了這麼多年,他也窩夠了。」
「沒有人不嚮往光明,即便是冥王,也一樣。」
「不過,當冥王吞掉光明的時候,也是自我毀滅的時候。」
……
……
長安的春天很美,一場趕似一場的春雨時不時地下著,將滿街滿巷的青葉嫩花全部催生了出來,無論你是站在檻內還是立於亭間,都能看見滿眼的生命顏色。
東城臨四十七巷附近的幾條巷子仿佛也隨著愈來愈濃的春色一道活了過來,熱鬧漸漸重新浮現。
那夜過後,沒過兩日。
大唐的官場就發生了不小的變故。
戶部尚書被貶,清運司從上至下被清洗一空,鬧騰了好些個月的征地事宜自然也無疾而終,圍牆那邊的清運司庫房死寂的就像一座大墓。
魚龍幫從黑暗之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