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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說得不錯。」
紀若棠睜大眼睛環顧四周,仿佛要把這些場景全都記錄並鐫刻在心底,因為她那雙笑眼中瀰漫著的全都是驕傲。
石澗仁比她只高半個多頭,可最終把目光都放到他臉上的少女,基本都是在迷戀的仰望。
也許這樣的男人,最符合她心目中父親的形象,寬厚、睿智和善良,哦,還有那幾天來更加彭亂的鬍鬚,石澗仁真的該去買把剃鬚刀。
仿佛不能自顧自的說日語,王希庭夫婦身上那層國際友人的外衣就被剝下來,底氣少了很多,更何況現在再報警肯定也是自取其辱,所以看周圍那些人雖然在慢慢散開,但目光依舊不屑的掃視著這邊,終於選擇放軟語氣:「那……可能是有些誤會……」
其實很可能他們也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的角色,耍點小聰明就是極致了,現在終於回歸了平庸的程度。
紀若棠提氣:「誤會?你知道他被……」
石澗仁拍拍她的肩膀制止了後面的斥責:「來吧,王大哥,幫你的父親擦擦背,老人每天臥床應該有良好的照顧……」
可以說,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人,面對這樣溫和的勸導,多少都會軟化,王希庭的臉上終究有些慚愧之色,真的跟著石澗仁走進病房裡幫床上一動不動的老人擦拭身子。
只有那兒媳婦冷笑著站在那抱手臂:「假惺惺的裝聖人!還不就是想圖我家的錢!」
如果石澗仁還在,不曉得她敢不敢說,但是她以為面對這麼個白蓮花的笑眼少女可以大放厥詞,那就錯了。
紀若棠猛然提升釋放出來的氣勢根本不遜於她的母親,同樣抱著手臂卻是把雙手捏住了自己的雙臂,顯得犀利很多:「裝聖人?!你不善良,不熱心,拒絕幫助別人,這是你的自由,我們無權要求你,但是還非要抹黑他,污衊他,****他,使勁證明他是想占便宜,是陰謀野心,用來證明自己不是冷血不是無情,甚至還自以為聰明的耍手腕,應該就是俗話說的不、要、臉!」
沒有一個髒字,甚至都沒有提高多大的音量,女高中生還怕石澗仁聽見批評自己,壓著嗓子說,可那種連珠炮一樣的排比節奏,混雜反問和有力的形容詞,立刻就讓二鬼子女人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得理不饒人可能才是紀如青灌輸給女兒的態度:「你以為你拿了個日本國籍護照就很了不起,你以為在日本生活幾年當了日本人就很不得了?我還有美國綠卡呢,看看你先生身上的西裝,不過也就是個中產階級都算不上的消費層次,勉強說版型還算新潮,而你,你身上這件三宅一生的風衣很高貴麼,可能你是花了不少錢才買到這樣一件三年前的款式,但是你肯定沒有同檔次經常更換的,領口和袖口已經磨損得有些厲害了,我不是侮辱你的貧窮,而是你這種打腫臉充胖子,還要污衊他是窮人就肯定是壞人的雙重標準!」
三十多歲的日本婦女滿臉惶然,幾乎在這樣的詰問下根本還不了口!
有時候石澗仁的確是過於寬厚了。
似乎身邊真的需要有個這樣懂他,了解他,又比他更加鋒芒畢露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