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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示意退下的動作都讓人不敢反駁,坐靠在石澗仁對面的椅子上還有撥開自己披肩發的動作:「說吧,什麼事情能惹得耿小姐都發脾氣。」
石澗仁這裡確實一點都沒有辦公室的氣派,更像是普通茶樓里適合兩三個人圍坐的玻璃茶几,椅子都是那種鐵花的,不過二十多個人享用一層樓的好處就是其他人感覺離這裡很遙遠,而且分成好幾個活動區、交流洽談區之間還有不少博古架、書架、吧檯什麼的,不會跟在食品公司那樣現場直播,用柳清的話來說這一層樓的坪效是最低的,也就是每平方能產生的經濟效益最低,但政治效益哪能這麼評估呢?
所以這會兒石澗仁說話也不怕別人聽見,反正從前天到今天都已經說了好多遍了,很熟練:「昨天我跟齊小姐在平京拿了結婚證,現在已經正式成為合法夫妻……」停頓一下,確認紀若棠也沒有爆發的跡象才繼續說完:「不可避免我跟她的婚姻會被打上些功利符號,所以忙完這陣子,我跟她就主動解除所有職務跟經濟關係,回我老家去過幾年日子,我也算是休息下,就這樣。」
如果說耿海燕是火辣的脾性,給人狂放性格印象,紀若棠就是甜美,沉靜,謀定而後動的模範,只不過跟耿妹子實際上隱藏著的底層聰明人的狡黠類似,糖糖骨子裡的堅韌和固執,才是她倆都能各自成功的關鍵所在。
特別是紀若棠對石澗仁的那種特殊獨占情緒發作的話,不會比耿妹子收斂到哪裡去,但現在卻比耿妹子的反應平靜多了,還好整以暇的等石澗仁說完才單手用直角手指動動說話:「也對,差不多這個時候跟她結婚,齊家才能全面介入協助,籌碼才能最大化,我不驚奇,昨前天看見大唐網傳遞迴來的一系列關於收購新網站和西部鐵路進展的文件協議,我就有點猜測,你應該是做出了大動作,然後呢?」
這種面對一個無比精明合作夥伴的局面跟之前的區別又太大了,或者說石澗仁很清楚這不是糖糖的真面目,往往越平靜的湖面下蘊藏的風暴就越嚇人,他甚至有點偷偷拉響警報:「沒什麼然後,我剛才解釋了,不可否認我跟齊小姐的結婚能得到不少協助,但婚姻的基礎還是我愛她,現在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愛她,所以之後的工作就是移交給你和各位,繼續前進,繼續努力。」
紀若棠動態都沒變,其實這時候觀察下她斜倚在椅子上的動態,翹著二郎腿的長褲格外秀美,神情也是專注而成熟的:「任何感情都是基於各種利益衡量以後產生的結果,剛才看見吳總監還發布了消息,那位平京的曾女士仿佛也要過來加盟了,也跟這次聯姻有關麼?」
石澗仁像是在教學生:「沒有直接關係,但肯定有連帶效應,萬乾對於操作酒店集團或者影視公司上市幾乎到了他的能力上限,要突破那得有一系列的實際運作經驗跟人脈,除非跳出江州這個層面到平京甚至國外那些頂級資本市場去經歷幾年,所以大唐網未來走到資本運營階段的時候,數十億甚至更多營業流水,數年到十年以上沒有看到利潤增長點的行業特點,這都是需要大手筆運營來保持前行的,曾女士是我認識的人中間最合適的,所以我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也要為大唐網發出訊號,根據我的觀察,她實際上是會有所考慮,但最終促成她來,或者說今天來而不是明天甚至年底,我想確實跟大唐網這一系列進展,也就是我和齊小姐的婚訊傳出來有關係,這跟炒股獲得內幕消息一樣,她肯定會考慮其中的砝碼重量。」
紀若棠也真的像學生,還是很好學的那種:「那麼你是不是也考慮過,假如你跟齊小姐結婚以後暫時離開這個團隊,又需要曾女士來接棒提供足夠的高層保護呢?又或者說為了防止齊小姐的家族徹底吞併我們,你才引入這樣一股力量來相互制約抗衡呢?」聲音不算大,但內容有點駭人。
石澗仁多少捕捉到這妮子的思路,開始頭疼的揉眉心:「糖糖,我沒有這樣的謀劃,起碼主觀上沒有,我不否認現如今國內經濟資本在政商關係上是非常現實的問題,這甚至遠比我倆當初在風土鎮開發區的爭論更殘酷,也許沒有齊小姐,我們的確就會招致曾女士一系列的金融資本衝擊或者政府行為限制,但這都是不是我跟這兩位建立關係的初衷,齊小姐現在是我太太,曾女士並不像別人以為的那樣完全唯利是圖,沒錯,她們代表著權力或者資本,但終究她們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