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育」過,趙引弓是「偽善」的惡人,但是親眼見到這裡的秩序井井有條,一片安寧祥和之景,不免有些疑惑。
賈樂被領著,一直走到了將近山腳的地方,這裡又是一個大院,同樣是成排的房屋。
「這裡是慈惠堂的義塾,你以後就在這裡當差。」僕婦說著朝著裡面喊了一聲,「西華姑娘!西華姑娘!」
「什麼事?」
門帘一挑,從第一間屋子裡走出來一個衣服頭髮一絲不亂的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張面孔很是嚴肅。賈樂知道這大約就是西華了,趕緊垂手站在僕婦身後。
「西華姑娘,這就是汪家嫂子薦來得賈樂」僕婦滿臉堆笑,躬身說著。
賈樂很是機伶,立刻上來福了一福:「姐姐萬福。」
西華點了點頭:「你就是賈樂了?」
「是,奴婢就是。」
「認字麼?」
「能讀三字經,不會寫」
「算不錯了。」西華點了點頭,「你就住到東六屋去。放下東西來我這裡。有的是活給你干。」
從這天起,賈樂就在慈惠堂的義塾里當差了。這裡的義塾雖然明面上採取的還是傳統的三字經、千字文之類的傳統童蒙課本,實際是按照臨高的掃盲教育方式進行的。目的只是為了等待轉運的階段里給難民兒童一點基本的讀寫算能力,另外也教給收容來的孤兒一點「規矩」。
賈樂的工作很雜,幾乎是什麼都做。這麼多的孩子被收容在慈惠堂里,讓賈樂十分驚訝:每個孩子看上去都吃得飽,穿得好,臉上手上全是乾乾淨淨的,一點也沒有窮孩子們身上常見的各種寄生蟲和膿瘡。他們休憩的時候在空場上奔跑遊戲的時候那種快樂健康的臉色,她在南下窪從來沒見到過的。
他們住得二十個人一間的屋子全是乾乾淨淨的雙層床鋪,一人一張鋪,每個人都有睡覺的蓆子、枕頭,還有被子。賈樂活了十二年,還從來沒有自己的枕頭和被子――她總是和姐妹合用一條的,至於枕頭,那從來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吃飯也是出奇的好,這裡的孩子每天都是三頓飯,大米和雜糧管飽,頓頓有蔬菜,五天見一次葷腥。就這伙食,別說是南下窪,就是整個杭州城的老百姓也沒幾個能像這樣吃得。難怪汪大嫂說過,街上的難民乞兒,只要給慈惠堂收去了,那就是上了天堂了。
這可不是一個二個孩子,是幾百個!賈樂暗暗咋舌,這趙老爺有多少錢啊!雖說慈惠堂有好些個善董,但是大家都知道這裡是趙老爺主導的,顯見是他出錢最多。
這倒讓賈樂有點弄不懂了,趙老爺辦這麼大的善事圖什麼?郝叔說過,有些惡人行善要麼是求得心安,要麼是迷惑世人,不讓世人看清他們作惡的真面目。但是,在賈樂有限的認知了,這樣撒把土迷人眼的事情好像用不著做得這麼大――有錢人要行善積德博取虛名,花錢少名聲大的辦法多得去了,何必搞善堂這樣常年要花錢的事情?何況這善堂的規模又如此之大!賈樂雖然沒什麼經濟頭腦,也知道這裡一天花銷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夠幹上一輩子活了。
雖然疑惑重重,賈樂還是克勤克儉的在義塾里做了起來。她本就是懷著目的而來,自然做事分外殷勤。慈惠堂的管理模式雖然嚴格,但是元老院的管理體制下,「多勞多得」和「大致保證公平」這二點還是有保證的。只要用心認真做事的人,都不會吃虧。因而賈樂的工作積極性很快就被調動起來了。她做事能幹,又人小嘴甜,很快就在這裡結下了好人緣。
然而,她的關鍵性的目的,接觸西華的事情一直不怎麼成功,西華的事情很多,幾乎沒空暇時間容她接近,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她也沒有藉口到她屋子裡去說話。
郝叔可明明說過:就算自己不去找她,她也會來找自己的,現在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在焦慮間,這一日晚上她交了班,吃過晚飯,打了熱水正要洗漱,忽然來了一個僕婦,要她立刻去見西華。
「是,我這就來。」賈樂心中一動,心臟頓時砰砰的跳動起來。不知道西華突然叫她有什麼事情?不管什麼事情,這倒是個和她獨處的大好機會。想著草草擦了把臉,又將頭髮理了理,檢點了下身上的衣服,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