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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也沒有點亮。江山朝著燈火通明的舞台走過去,在頭排座位上坐了下來。這裡正在進行合唱的排練――在1632年度聖歌大匯演前幾周,這裡是最忙的地方,每天至少有七八個各系統各部門業餘合唱團的在這裡排練。
吝嗇的企劃院和各個部門是不會給歸化民在工作時間排練的,因而他們都是在工余來參加排練。不過對於這個沒什麼娛樂活動可言的時空來說,參加合唱排練是一件頗為有趣的事情。年輕人可以藉此認識很多人--特別是異性。
江山要找的那個人正站在指揮席上下揮舞著胳膊,滔滔不絕地吐出一大串半生不熟,語法錯亂的普通話。怪異的腔調再加上不時還冒出幾句英語和廣東話,非但國民學校和軍政學校的合唱團學員們都是一臉惶惑,連站在大幕旁邊的方非也聽得不知所以。最後,鋼琴伴奏者,一名三十歲上下,一頭烏黑的長用手帕束成馬尾,身形高挑的女元老挽救了局面。她的聲音不很大,卻異常清晰,只用幾句話就把排練指揮的長篇大論解釋得一清二楚。
魏斯?蘭度似乎對於這番解說非常滿意,大聲喊道:「讓我們再來一遍,從頭開始!」他揚起了手,鋼琴聲伴著男孩子們略帶稚氣的歌聲迴蕩在禮堂中,猶如軍隊在步操。
「英雄們,勇敢向前走,
莫留戀,不要再回頭。
願拋棄安逸和財產,
為祖國戰鬥,
為祖國戰鬥,
勝利在招手!
」
「你不該到這裡幹這個,」江山點上了一支雪茄。結束排練後合唱團員逐漸散去,透過窗子,他看見芳草地的國民學校學生三五成群,有說有笑地走向宿舍,而軍政學校的學員們則迅集合到操場上,排成隊列,唱著歌走往宿舍,「間諜的原則是從不拋頭露面。」
「詹姆斯?邦德卻能出席大使館的招待會,還能到處說我叫邦德。」魏斯一口氣喝下了半瓶格瓦斯,滿意地咂了咂嘴,把手中的瓶子揚起來向前一指:「而且總是能遇見漂亮女士。指望耶穌會的那幫傢伙給你們訓練合唱團?這會兒的歐洲人連樂隊指揮的概念都沒有。他們會把合唱團都培訓成唱詩班的。」
「詹姆斯?邦德是個虛構人物――」江山的話還沒說完,聽見了高跟鞋走下舞台的木質台階時候碰撞出來的篤篤聲響,正覺得奇怪,除了裴大小姐,沒有哪一個女元老會在這並非隆重的場合揮霍寶貴的自備高跟鞋資源。
「江局,」他剛轉過身,女人已經走到面前,帶著一股石竹花的香氣。她的聲音柔和而又醇厚,隱約還透出一絲嫵媚:「謝謝您大駕光臨來看我們的排練。」
江山隨便地支應了幾句客氣話,面前這個女人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照理說,穿越眾之中有這樣的美女一定會相當惹眼。她上身的短襯衣看得出是臨高產的棉麻混紡質料,裡面的深色無袖長裙卻很明顯是來自穿越前那個位面的高檔貨,勾勒出一段完美無缺的女性曲線。江山只看了她一眼就立即移開目光,她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那雙幽深的眸子卻好似兩泉深潭,誘惑著他往下跳,再也不要上來。
女人大方地伸出手:「我叫柳水心。上次年會我先生喝醉了,還勞您幫忙給扶回來。」
江山終於想起來了,面前這個風韻萬千的人妻是遠程勘探部頭頭柳正的老婆。怪不得這傢伙分公寓那會兒最為積極,原來是急著藏嬌呢。江山在情報共享中曾經設法秘密調看過政治保衛總局的部分元老個人檔案,當時就對一名省級歌舞團的台柱子居然會丟下一切跟著一個糙哥穿越到17世紀的蠻荒之地感到奇怪。他輕輕握了一下對方的手指:「時候不早了,我送柳老師回去,老柳該著急了吧。」
柳水心又笑了,江山趕緊避開她的目光:他不是**絲男,更不是魔法師,也是身在花叢過,片花不沾身的老手。十幾年來從未因為某個女人而像現在這般心神不定。
大約是因為太久沒有接觸到這樣擁有現代氣息的嫵媚女人了,江山心想,我有點饑渴了。他和其他元老一樣也買了個女僕,因為沒搖到合適的號,只是隨大流的買了個bsp;「沒有關係,」她的聲音顯得愈甜柔嫵媚:「我乘小火車回家,十分鐘就到了。我先生今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