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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越顯眼越好是不同的。
她拉了下弓,試了試弓力。她原先在教練鄉勇的時候用得是公所發的硬弓――班子裡帶著得賣藝的弓是軟弓,後來羅天球看她箭術嫻熟,弓力也很強,就命人從庫里另外給她找了一張上好的弓。弓背是桑木的,弓弦是用關外的干鹿筋做得,一對牛角也是上品。試了試足足有二十個力。這比她能開的最強弓要少三四個力。不過射箭除了講究精遠,還有個持續性的問題,臨陣射箭不能射上五六箭就用脫了力。就這點來說,羅天球為她選得這張弓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就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下意識的摩挲著手裡的弓。
江娘是過來人,青霞最近的神情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原本她想找個無人的時機勸她一勸,早斷了這痴心妄想的念頭,免得越陷越深。然而眼看著髡賊就打了過來,這一仗打完,大家還能不能留得性命還難說,這男女之事不談也罷。便微微嘆了口氣不言語了。
江娘穿得是一身新做的青布箭袖衣,左右腰間各帶了四柄飛刀。她的飛刀功夫堪稱一流,但是在戰陣上沒什麼用處。雖然她的單刀也練得不壞,畢竟是女流,力量上有很大的欠缺,所以江娘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是要加的一柄彈弓。三十步內百發百中。她一直隨身帶著泥丸以作表演和護身之用,這次全部換上了鐵彈丸。在守寨這樣的近距離戰鬥中能發揮點用處。
至於周叔和蔣鎖,用得都是他們本門的兵器。周叔是槍,蔣鎖是單刀。他們不願為羅家賣命廝殺,便一直在祠堂里磨蹭,免得被頭一個叫去帶隊出寨廝殺。
倒是三個半樁孩子,很是興奮,一個個拿了***個力的軟弓,背著箭袋,吵吵著要上碉樓去射箭。在他們看來這倒是一場很好的遊戲!青霞的父親雖然身體已經復原,到底很是虛弱。他很不贊成班子去給羅家打仗。但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再者班子落到現在這個處境,和他的久病不愈也有極大的關係。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受了羅家的大恩。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了。
他只好再三告誡眾人,要見機行事,不要死拼硬打。
「咱們只不過幾個人,要是大家都跑了,你們也不用硬挺著――趕快跑。」他說著嘆了口氣,「這都是我連累的了你們,到時候事情危急的時候,你們只管自己跑路!我一個老頭子,又是個賣藝的,髡賊不會要我的這條命的。」
「班主,您別這麼說,」江娘溫言安慰,「髡賊也不見得就能打進來。這三良鎮守得好,壯丁又多。大不了最後大戶們拿點銀子出來打發他們走就是。」
幾個人又說了一番話,外面催著上寨牆的鑼聲又響了起來。外面腳步聲多了起來,不時響起催促的聲音。他們不敢再多留,一起出了祠堂登上了碉樓。
他們上得碉樓是石橋旁的一座,是守衛者良市的水上門戶。石橋上已經堆起了許多沙袋,架上了小炮,很多是臨時用木頭和竹子做得大號抬槍一類的東西,鄉勇們趴在沙袋後面,手裡拿著竹槍和大刀。
橋洞下除了展覽,又橫著鎖了四五條船,把橋洞塞得嚴嚴實實的,上面同樣堆著許多沙袋和木炮竹炮。
碉樓上,已經架起了大炮和鳥銃,鄉勇們緊張的從垛口間窺視著外面的河道。
「來了」、「來了」。一陣小聲的騷動如同風吹水面一樣在人群中泛起漣漪。遠處的河道里,第一艘舢板出現了
碉樓上連放三聲號炮,宣布髡賊已經兵臨城下。
e支隊在距離石橋頭大約500米的距離上開始登陸,這裡河道兩岸都是密密麻麻的竹籬笆和竹籤,幾乎沒有辦法上岸。拆除障礙物很花了一番手腳。幸好舢板上帶有一些工兵專用的工具,特別是鋼口的特製長柄工兵斧子和手鋸使得他們的工作省力了不少。在他們拆除籬笆的時候,一股鄉勇悄悄的通過樹林摸了過來。看到髡賊正在河岸上忙忙碌碌的拆除籬笆,周圍只有十來個人端著鳥銃警戒,帶隊的鄉勇頭子知道機會來了。從樹林到河邊,總共只有四丈的距離,一聲吆喝,轉眼就能撲進敵群,髡賊完全來不及開槍,只要近身肉搏,髡賊失去了火器的優勢就一定會敗。
一聲梆子所有人一起吶喊的從樹林裡衝殺出來。負責掩護拆除籬笆的海兵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