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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天主教會採取的退讓政策,將自己打扮成了受害者的形象,使弱小的杭州教會免於受到進一步衝擊,最後安然度過了危機。
「現在可只有崇禎四年。」趙引弓提醒他。要等到崇禎八年,說不定形式已經發生了大變化。
「你聽我說下去。」張應宸象賣關子一樣,繼續說道,「明末的儒士大多有『逃禪之癖』,以迴避社會現實。所以禪宗勢力很大。寧波、杭州、嘉興等地區這一帶又是禪宗臨濟派的主要活動地區。我們新道教的傳播會非常的困難。要知道這些佛教徒對道教的態度也不怎麼樣,我現在擠進去傳教,恐怕不會比天主教傳教容易。你們知道成熟市場裡搶顧客有多難嗎?」
眾人點頭,新道教能在瓊州取得很大業績,無非就是鑽黎區沒有成熟宗教的空子。到大陸上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對於佛教勢力根深蒂固的兩浙地區,新道教想要一舉從虎口奪食是不可能的,但是提前挑起佛教與來華耶穌會傳教士的爭論,首先可以削弱天主教的影響力――他們雖然弱小,卻有一批熱心,願意奉獻一切的教士教徒,發展潛力很大。其次,是利用此次教案打擊佛教的聲譽,畢竟在整個教案中,佛教徒一直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勢。必然會招來一部分中間人士的反感。
「我現在想在這裡分上一杯羹,只有來搞驅虎吞狼之計了來敗壞兩教的影響了。」張應宸舉起酒杯,小飲一口,「我準備提前引發這項爭論,借兩虎相爭之勢而從中漁利。」
「你搞提前引發教案,把水攪混,這個意思我很明白。」趙引弓說著提出了疑問,「但是對爭取教會的幫助有何作用?」
「老趙,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張應宸含笑道,「杭州教會眼下是四平八穩,天下太平,你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那朵花。我把事情弄起來,就等於給他們狠狠的下一場大雪,你拿根炭過去人就得對你感激涕零了!」
趙引弓甚至無需出太大的力氣,更用不著拋頭露面的為教會去辯論,只要向教會的高層建議歷史上教會採用的以以不變應萬變這個思路就能讓教會安然度過危機,博取教會的好感
「道長你可夠腹黑的。」梅林恭維他,心裡不以為然。很多事件的發生都是要有一定條件積累的,想要貿然提前引發,恐怕只是這位張道長的一廂情願而已。別得不說,這人海茫茫的,上哪裡去找始作俑者的黃貞?歷史書籍上只說他是福建漳州人士,是個儒生。具體住在哪裡,作何營生一概沒有。再者,一個人的思想總是在發展變化中的,此人說不定現在還根本沒想去和天主教進行辯論呢。
「腹黑談不上。不過這事要是辦成了,對大家完成任務都有好處。」張應宸面露得意之色。「我這亦不是憑空說話。幾天前黃貞已經到了杭州了。」
「你怎麼知道?」梅林很是吃驚。
「昨天,有人來請我為一個客棧中的病人看病,此人名叫黃貞,又是福建漳州人士,不是他又是誰?」張應宸說道,「我現在推說病人太多,過幾日再去看他,想先和你們商量商量。」
「他怎麼會到杭州來?」趙引弓大為驚訝,「按照你說得歷史,他這會應該還在福建吧。」
「蝴蝶震動的翅膀,或許已經讓歷史的軌跡發生了若干變化。」張應宸說道,「他突然出現在杭州,正所謂是送上門的機會。若不能利用下,簡直對不起蝴蝶啊。」
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張應宸的這個驅虎吞狼,挑撥矛盾來渾水摸魚的方案的確很有創意。從前因後果推斷成功的機會很大,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還會不會衍生出其他的事情來。畢竟事件的發展不可能完全如他們的意願進行。
張應宸望著趙引弓:大家都是元老,張應宸又有「便宜行事」的權力,但是他畢竟屬於杭州站,這件事不是小問題,站長不點頭他不宜擅自行動。
「成大事不拘小節。」趙引弓點點頭,「此事可行。」
「不過這麼一來,我就不便經常到你這裡來了。」張應宸說道,「雖然我也不會親自出面,但是若是有心人細細查問,還是能看出點端倪的。我和你來往過多了,教會的一班人恐怕對你也會起疑的。」
趙引弓說道:「這個我省的。以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