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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一個指揮使的地盤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那個官職和地盤,本來也是他應得的。干倒九千歲他也是功不可沒。
沒想到,這小子脾氣還挺沖的,把圓都都氣的拂袖而去。
這次應社幾名主要成員來京,一個是和錢龍錫談北部海面的貿易控制權問題。為江南士紳爭取利益。
另一個就是調查倭寇襲擊張家灣的內幕。這件事太詭異了。
江南士紳有大筆銀子存在李府,這一下子都被倭寇搶去了,血本無歸。江南士紳們是不會忍氣吞聲的。
「這船怎麼還冒黑煙啊,不是失火了吧。」張采忍不住笑道。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是誰,只不過幸災樂禍而已。
「咦,不對,這船沒有人划槳,也沒有人拉縴,居然自己逆流往上走。」楊彝驚訝的說道。
這時候,這條蒸汽船已經走的近了,正從他們的船邊上駛過。
船頭太師椅上坐著的楊凡和他的那幾個美貌妻妾正,著喝著茶水說笑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兩邊避讓的船隻和船上的人。
船後部的四台鍋爐正燒的正旺,八個大漢揮汗如雨,不停的把煤炭鏟進爐膛裡面。鍋爐裡邊煤炭燒的通紅。烈焰烤炙之下,工人人人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的衣服濕透。
而鍋爐上的汽缸正吭哧吭哧的不斷伸縮著,連杆推動曲軸,帶動後面的四個鋼輪,高速的旋轉,掀起白花花的大浪。甚至船尾出現了一片水霧,一道彩虹出現在水霧之中。
這艘明顯是大型漕船的船體,高速從河道的中間駛過。看速度比海船順風時還快很多。
眨眼之間,這條大漕船已經沖了過去。它的後部,掀起的航行尾跡,波濤翻騰,把兩岸的船舶搖晃的差點翻了。
張溥等四人,此時已經沒有了說笑的心情。
明輪激起的水把他們淋成了落湯雞,一個個的趕緊抓緊周圍的桅杆,船篷,防止被掀到水裡去。
好一會,搖動的船隻才慢慢回復了平靜。河道兩邊的船隻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議論起來。
四人臉色煞白,驚魂未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鋼鐵怪獸,居然能推動如此大的漕船逆流而上。
張溥手心裡都是汗水,雖然他不知道,楊凡這裡到底是在搞什麼東西。
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奇怪的噴著火和蒸汽的怪物,將要改變這天下的秩序。一種莫名的恐懼,遍布全身。
乾清宮,西暖閣。
年輕的皇帝,放下了奏本,看看下面躬身肅立的王承恩和駱養性。慢絲條理的問道:「袁督師最近在什麼。」
王承恩沒有反應,他知道這話是對駱養性說的。
駱養性擠走楊凡,獨自執掌錦衣衛之後,工作開展的並不算出色,皇帝對他還在考察之中。
駱養性辦事和楊凡差遠了。王承恩不動聲色的撇了駱養性一眼。同行是冤家,現在王承恩領導的東廠和駱養性領導的錦衣衛是競爭關係。
皇帝交給楊凡的事情,楊凡基本上沒有他搞不定的。
甚至皇帝沒想到的,楊凡都提前想到了,都辦好了。
駱養性就不行了。
皇帝交代的事情,好多都落實不了。
駱養性後背都出汗了。
皇帝看似不經意的撇了他一眼,他在余光中也能發覺皇帝對自己目前的工作不是很滿意。
「嗯,回陛下話。袁督師最近去了一個寺廟遊覽,還做了一首詩。」
「哦,作詩。嗯,說來聽聽。」
「四十年來過半身,
望中祇樹隔紅塵。
如今著足空王地,
多了從前學殺人。」
崇禎正在批改奏疏的筆停頓了一下,抬起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南蠻子,他要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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