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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招呼伍子一聲,兩人從山坡上沖了下來!
拍去身上的塵土,兩人都上了馬背,手中握著韁繩,靜靜的等著隊伍的到來!
來了!
馬蹄聲漸近,一支七八十人的隊伍勻速從大路上過來了。
數百米之外,都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袁夫人,不是有三個劫匪嗎,怎麼只有兩個人?」彪子驚訝的對馬車上的於煙蘿問道。
「我怎麼知道,也許其他兩人躲在什麼地方你,你能算計他們,他們就沒有一點警惕?」於煙蘿道。
「袁夫人說的是!」彪子大喝一聲,「大家都小心一點兒,劫匪一共三人,還有兩人藏在暗處,提高警惕!」
「是他?」彪子不認識陸山,陸山卻認識彪子,他沒想到今天護衛於煙蘿來交贖金的居然是曾經的董勝堂的手下,一個可恥的內奸,叛徒!
「陸總,您認識?」
「彪子,此人不一般,是個角色,可惜走錯了路!」陸山嘆息一聲道。
「就是那個內奸?」伍子驚訝道。
「到現在我還不明白,他到底是誰派到董勝堂身邊的臥底,袁香城沒有這樣的本事,難道是清水十三?」陸山自言自語道。
隊伍緩緩的接近,在距離差不多三十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彪子一揮手,手下偽兵紛紛占據有利位置,尋找掩體,對陸山和伍子形成了一個弧形的攻擊陣型!
三十米的距離,足夠看清楚雙方的正面了!
對於彪子來說,陸山和伍子都是生面孔,從來沒有見過,而對于于煙蘿來說,這兩張臉很熟悉,但也很陌生。
於煙蘿一身天藍布衣走下了馬車,懷裡抱著她全部的家當,一步一步的走到隊伍前面!
「陸先生,我丈夫袁香城雖然壞事做盡,人神共憤,但是他畢竟是小女子的丈夫,他可以不念夫妻之情,我卻不能不管他的死活,一百萬大洋我實在是拿不出來,我把家裡能夠變賣的和生意上的流動資金全部都湊了起來,總共六萬大洋,都在我馬車後面的箱子,如果您覺得還不夠,我這首飾盒裡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一副翡翠鐲子,瑪瑙的項鍊,還有金首飾,加起來也值幾萬大洋,只求你們能夠放了我的丈夫,於煙蘿感激不盡!」
「好一個情深義盡的女子,袁香城,你真是好福氣呀,能娶這樣一個女人為妻!」
「袁夫人,我敬重你,是因為你身上有一種常人所不具備的擔當和大愛,不過,你的愛給錯了人,也用錯了地方!」陸山大聲道,「我們跟你丈夫也達成了一個約法三章,你願意聽一聽嗎?」
「什麼約法三章?」於煙蘿驚愕道。
「第一條,袁香城他答應我們,從此之後不再當漢奸了,他說如果再給日本人做事,袁家從此斷子絕孫!」
「這……」
不但於煙蘿驚詫了,彪子等人也露出驚恐的神色,要是袁香城不當漢奸了,那他們這些人怎麼辦,特別是彪子在吃驚之後,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第二條,他說了,只要他能夠活著回去,就會跟你離婚,還你自由,而且會全程張貼告示,說明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並且還登報啟示!」
「什麼,這不可能!」這一條如同一道驚雷在於煙蘿耳邊炸響,但見她嬌軀猛地晃動了一下,這是她想做,卻又不管做的事情,要真的由袁香城自己提出來,那麼對於自己的名節而言就並無虧損!
恢復自由之身,於煙蘿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樁婚姻就像用一條鐵鏈把她跟袁家鎖在了一起,她想擺脫,卻找不到方向。
「袁夫人,別相信他,他這是在胡說八道,一定是袁爺遭到了嚴刑拷打之下,承受不住才答應的!」彪子忙走過去道。
「第三,不會將於煙蘿暗中送給清水十三……」陸山緩緩說道。
這一下炸開窩了,袁香城居然想要把自己的老婆送人,還是日本人,這已經超出了一個做男人的底限了,完全跟畜生沒什麼區別了。
別說袁香城有命活這回去,恐怕以後也沒有人願意跟著這種人了,這年頭鐵桿漢奸還不是很多,大多數是混口飯吃,要說愛國他們未必會懂,但人性都是自私的,只要是男人,沒有哪個願意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