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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莫要與兩人公然往來,不妨擺出一副各行各路的架勢。
但在關鍵時刻,同處於河北塘濼的立場尚在,過去數年的默契也到底發揮了作用。烏林答與只能暴跳著說哪裡有鬼,這兩位郭寧的老朋友,卻不約而同地攔截了杜時升的馬車,報來最關鍵的消息。
「蒙古軍的一支主力,擊潰朮虎高琪所部駐守金口河大營的守軍,進而占據此地,已經有十天了。朮虎高琪唯恐此事引發中都軍心崩潰,竟然將這個消息強行壓下不報,而蒙古軍也不攻城,兩方儼然形成了默契。」
張柔嘆氣道:「可蒙古人怎會長久安然不動?他們不攻城,是因為擅長攻城的附從軍們,正在直沽寨一帶廝殺,他們留駐在此,只為監視中都之兵。一旦河北兵馬和山東的糧秣輜重抵近中都,那就像把肥肉置於猛獸的利齒之下,蒙古人哪有放過的道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拍打大腿:「進之先生,郭六郎何以如此?他又不是什麼朝廷忠臣,拿出這副作派來做甚?好幾萬石的糧秣物資,上萬的民伕,這下可都危險了!帶隊前來的是哪一位?你得趕緊告訴他,讓他快走,遲則有性命之危!」
杜時升反倒冷靜了下來:「既然朮虎高琪將之壓下不報,這便是軍中機密,德剛何以知曉?」
「當日皇帝用了不少手段剝除我麾下兵馬,我既知難以抵抗,乾脆就順水推舟,將一些素來忠於我的可靠部下一同發遣,其中有一人,如今在朮虎高琪的經歷官李英麾下……」
「我想起來了,那李英乃是遼陽人,後徙益都,其妻子俱在濰州。此前你曾暗中傳信,讓我照顧李英的妻子族人,並安排船隻,將他們送到中都。」
「正是。」張柔連連點頭:「按照李英所知的消息,進駐金口河大營的蒙古人,數量至少有五千,全都是蒙古本族的精騎,雖不知其首領是誰,卻必定有絕大的圖謀。進之,不可小覷啊!萬一被他們衝殺一場,這損失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