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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面的建設,這些建設,對定海軍都是極度有益的,必定會體現在軍隊的戰鬥力上。
要推行建設,需要大筆的錢財和物資。
錢財和物資從哪裡來?
登萊三州再怎麼經營,終究只是一隅之地。要支撐大軍,只能靠貿易。郭寧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做宋金兩國之間乃至南北之間最貪婪的中間商。
郭寧有地,有兵,有船,有官方的名義,這中間商自是做得。最近這幾趟交易下來,定海軍大賺特賺,凡是相關的人員無不喜氣洋洋,而愈是如此,定海軍對商業收益的依賴就越重,商路的穩定就愈是重要。
馬匹和毛皮兩項,是商業貿易中的大宗,更是暴利所出,郭寧對此寄予厚望。而遼東這邊,因為每年入冬後的惡劣氣候影響,能夠與南方作戰馬生意的,就只有夏秋兩季。所以李雲才會向軍府行文,說他要儘量深入東北內地,以獲得大量而且穩定的馬匹來源。
但自從上個月那三百匹馬運到山東以後,遼東這邊,並沒能牽線做成後繼的生意。反倒是向萊州索取了諸多物資錢財,說是要僱傭當地人,修建營壘、道路、牧場、城池。不久前,還從山東請調了張阡所部數百精銳去駐紮鎮撫。
軍府這邊,是希望遼東提供馬匹,以保證己方的商業利益。遼東這邊,卻總是在要求軍府加大投入,這就未免讓人有些失望了。政務司的不少官吏都有不滿,覺得畢竟己方根基在山東,懷疑李雲是否主次不分。
郭寧來此,就是為了親眼看看遼東的局面,看看李雲所設想的未來,究竟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這是真正的大事,也必須真正看得清楚才行。
所以郭寧選擇輕騎簡從,白龍魚服走上一遭。
至於隨行的李霆,完全是個添頭。
這位領兵廝殺的猛將,最近數月沒仗可打,頭幾個月還能興沖沖地練兵,這陣子已然閒得發慌。
他是遊俠無賴出身,性格裡頭,本來就有跋扈張狂的成分。既然閒著,他便隔三差五地帶著錦衣繡袍的親信招搖過市,有時候出城射獵,有時候則拉了同好,在城裡的酒肆通宵飲酒聚賭,一擲千金。
據錄事司的密報,好像他在女色上頭,也不嚴謹,鬧出過被苦主堵在閨房的事情。
郭寧怕李霆老這麼飛鷹走狗,帶壞了萊州的風氣,又唯恐他鬧出什麼大亂子不好收場。於是前幾日特意召了他來,問道,咱們同去遼東,一來視察,二來看望看望你的弟弟,怎麼樣?
李霆喜不自勝,一口就答應了。
於是,兩人這才帶了數十親信,登舟北來。
待到郭寧不緊不慢地登岸,李霆早就興沖沖走得沒影。
郭寧點了一個李霆的傔從,讓他趕緊去找。結果傔從還沒邁步,忽聽得棧橋盡頭,隱約似有喧鬧的聲音隨風傳來。
「是咱們李將軍的聲音!」那傔從面如土色:「他和人吵起來了,好像……嘿,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