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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手裡的武器全是垃圾,上頭的將校全是廢物,對著如狼群奔騰的蒙古騎兵,只能驚恐逃跑。
但現在不一樣了,與仿佛一灘爛泥的金軍相比,大周軍隊就像是鐵,就像是鋼!
那麼多的將士,穿著統一規格的戎袍,行進時有如洪水湧入山峽;戎袍底下是精鐵打造的鎧甲,尋常刀劍難傷;手中武器全都是上品,直刀用力一揮,能把重疊的銅錢全都砍成兩半。
過去兩年,軍隊一直沒有大規模的出動,但朝廷給予的好處始終如山如海,士卒們不止吃的飽飯,還有肉食,還能用軍餉補貼家用。從上到下只消一門心思刻苦訓練,全然不用擔心其它,而立功受賞提拔的條例又是那麼清楚明白……
這樣的軍隊,夠對付蒙古軍了麼?將士夠膽殺入草原,去掃蕩蒙古人的老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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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
遠處,郭寧注意到了馬蹄激起的煙塵滾滾,正快速穿越峽谷。
一名參謀在後頭稟報:「來的是陳冉陳總管所部。昨天已經到了一千騎兵,今天來的,是本隊。」
郭寧點點頭,問道:「他們來了以後。往北面戒備搜索的騎兵,是不是可以額外輪替一批?」
大軍集結時,大部分將士都獲准休息,但負責遮蔽周邊,探查局勢的騎兵只有更辛苦。他們日夜奔波,穿行於山嶺、森林、草原和沙漠,甚至有不眠不休的。
這時候如果遭受蒙古騎兵的游擊騷擾,很難有效應對。
所以帥司從陸續抵達的各部中抽調精銳,與有經驗的斥候騎士混編,每隔一兩天就用生力軍去替換。
「今日申時派出的一隊,已經輪替了。」
「哦?」
「帶隊的是田雄田都將,他的部下很熟悉周邊環境,前日裡就行文申請過。他負責的,是從新寧堡到野烏里泊這一段,殿前司馬軍的張鵬所部與他同行。咳咳……帥司已經讓張鵬傳話,要田都將專心探查,休得生事,更不准隨意搶掠草原部落。」
郭寧又點了點頭。
現在的大周軍中,可用之人實在很多。中層和基層軍官們又普遍視戰爭為謀取富貴的必經之路,憋著勁頭要在皇帝面前表現,以至于帥司的參謀們仿佛操縱烈馬的騎手,時不時都要揮舞手中軍律,勒緊韁繩。
這是好事。
針對草原的軍事行動,短短二十天裡,升級到了出動數萬人馬,將要大戰。
放在大金國,世宗朝以後就沒人願意踏入草原泥潭,誰敢這麼提一嘴,都要被滿朝痛罵的荒唐之舉。
而大周則不同,這個新生政權上上下下都鬥志昂揚,無論人力、財力、物力的積累速度,都遠遠超過大金,又有強悍武力為倚仗。他們有的是底氣投入到戰爭,武人甚至早就在渴望戰爭。
郭寧起身站直,他們就敢跳腳;郭寧跳腳,他們立刻拔刀;郭寧拔刀在手,這些人已經嗷嗷叫著,衝上前線。等到郭寧上前線的時候,這些人已經在大秤分金,大秤分銀。呂樞的安危如何,草原上榷場的歸屬如何,說到底都只是武人們用刀劍奪取利益的由頭。
儒生們常說,國雖大,好戰必亡。
這話有點道理,但郭寧看來,不能說全對。
好戰不是問題,軍人好戰更是國家之福。只要每次戰爭都能帶來好處,用足夠多的正向利益去覆蓋損耗,戰爭就是快速擴張和充實一個國家的有效手段。
反之,如果不好戰,難道就能不戰了?女真貴族們從凶蠻嗜血進化到朝堂揖讓,用了幾年?結果呢?當年他們用麻扎刀對著漢兒的天靈蓋,何等厲害?結果蒙古人的彎刀對著他們的天靈蓋,他們擋得住嗎?
殷鑑在前,尚武好鬥之風只能鼓勵,絕不容動搖。
這也就是南朝宋國,還有高麗等地很容易選擇與大周合作的原因。畢竟這些地方的執政之人都不愚蠢,很多東西都會看在眼裡,他們知道大周從來都磨刀霍霍,只等一個合適的目標。
對此郭寧很是自豪。
從崛起於河北塘濼到現在,前後也才七年。七年裡,他從喪家之犬到一手創造了龐大勢力。而這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