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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程千帆驚訝不已,小聲問,「是黨務調查處?」
「他們?」戴春風冷笑一聲,搖搖頭,面色複雜說道,「是紅黨。」
「什麼?」程千帆大驚,這次並非假裝,他是真的震驚無比,「竟然是紅黨?」
「是啊,紅黨。」戴春風點點頭,臉色陰沉不定,「想不到紅黨竟然對日本方面滲透如此之深。」
說著,他哼了一聲,「這次,我們被紅黨掃了面子,校長面上誇獎紅黨,實則對紅黨更加忌憚。」
程千帆也是面色不好看,「這些紅匪,所謀甚遠,我們不得不防啊,處座。」
「很好,很清醒。」戴春風點點頭,「當前國紅合作,共同抗日,此為大計,但是,我們也不能放鬆對紅黨的警覺。」
「屬下明白。」程千帆沉聲說道。
他的心中是憤懣的:
我黨費勁千辛萬苦,甚至可以想像為了搞到日本方面如此機密情報,其背後定是刀光劍影、危險至極。
我黨豈能不知此事會引起國府方面的忌憚,但是,依然毫不猶豫的將情報傳達與國黨方面。
無他,我黨拳拳愛國、抗日之心!
……
「你的講課很精彩。」戴春風微笑說,「想不到一年半前還在杭州特訓,現在已經能當教官了。」
「都是處座教導有方,屬下不敢居功。」程千帆恭敬說道,「屬下今天聽學員談及處座的講話,大家都是讚不絕口,言說聽了處座講話,大家都熱血沸騰,恨不得以死報國。」
戴春風嘴角上揚,顯然頗為愉悅。
事實上,他也為自己的那番演講頗為自得。
就在數日前,青浦特訓班正式開班,戴春風發表了開班講話。
『我們中國有兩個不亡的道理,一個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個是哀兵必勝。這在中國五千年歷史文化上,可以證明。
我們必須奮起抵抗,綏靖是沒有出路的,否則,豬吃飽了等人家過年,是絕對等不到自由平等的。』」
這句話堪稱此講話最為人所稱道的『精髓』,余平安甚至特別號召學員們學習、領會戴處座的重要講話精神。
傍晚時分,程千帆將國軍中校校官軍裝還給了盛叔玉,他換了一身便裝,悄悄離開了青浦。
青浦特訓班教官袁國安的身份,只用了一天就落下帷幕。
他的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青浦當教官,此次只是為了『鍍金』而已。
卻是沒想到順手挖出了青浦特訓班的兩名日特,不僅僅立下了功勞,更是令戴春風對自己更加器重、信任,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
「肖先生。」姜騾子帶了人半路迎接、護衛。
「弟兄們都還好吧。」程千帆問道。
「有十五名兄弟殉國,十餘人負傷,已經安排秘密轉運進入租界治療了。」姜騾子說道。
程千帆表情嚴肅點點頭。
蘇浙行動委員會之別動隊已經加入淞滬戰場,戴春風對這支隊伍定下了活動原則:不怕犧牲,只看戰果;活動於最危險的地方;國軍前進時幫助開啟勝利之機,國軍後退時進行掩護;同時搜集情報,減少撤退困難與損害。
除了青浦特訓班的學員之外,別動隊大部已經同日軍接戰,隊伍主要活動於蘇浙滬一帶的城鄉結合處,伏擊日軍以及漢奸。
這樣的遭遇戰,長兵器沒有優勢,而別動隊的短武器優勢就突出起來,對日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相應的,別動隊也是傷亡不小。
因為程千帆的懇請,戴春風認真考慮了上特情組的實際情況,沒有將姜騾子的隊伍編入別動隊大部隊,而是給予了第五支隊獨立大隊的編制,允以獨立行動權。
按照程千帆的指示,姜騾子帶領獨立大隊採取了更加靈活的戰術,不碰日軍成規模的軍隊,只以偷襲日軍小股隊伍,特別是落單的日軍小隊為主。
饒是如此,獨立大隊依然出現了戰損。
「即便是日軍落單小股隊伍,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依然很強。」姜騾子介紹情況說道,「特別是日軍的槍